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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肿胀之女


在某一个世界。

        这是一处遗迹,一座由钢筋和混凝土建造的城市的遗迹。遗迹被森林所覆盖,如果这些可憎而扭曲的东西能被称为森林的话。

        各种诡异的、丑陋的、滑腻的甚至是恶心的东西,从腐败的土地或是损毁的街道和建筑上长出。漆黑的它们互相包裹着对方生长,像疯狂毒物的互噬。某种像是海鲜腐烂的恶臭的气味,弥漫在可憎的森林中今人作呕。

        不知在何时,白天与黑夜的界限变得模糊。

        仿佛永远不会散去的紫色浓雾,取代了原本的天空。暗淡的光线从紫色的天幕发出,与可憎扭曲的森林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绿色的荧光漂浮在空中,荧光点亮的地方到处都流淌着深绿的散发着浓厚腐臭的污水。即使是其它的光照不到角落里,污水也可能会发出惨淡的绿色莹光。但是与它那令人无法忍受的肮脏和辐射相比,那些神秘力量的残留或是水中映出真实,才是这些几乎无处不在的污水的危险所在。

        身穿旗袍的少女行走着绕过一滩污水,她是多么的从容优雅,像是随时准备参加某场宴会。浅黄色的旗袍带着黑色的纹路,勾勒出少女修长而纤细的身材,一双像是皮革制成的黑色手套包裹住了少女前臂和手,漆黑的长发没有一丝反光,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面有鲜红色梅花图案的黑色折纸扇遮住了鼻子以下的脸,露出一双像是鲜血凝成的眼睛。那怕在额头前碎发的阴影下,仍露出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欢乐光彩。

        她很美,可以说是完美。无论身材还是容貌都完全让人挑不出缺点,这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与其说这是神的造物,到不如说这是专门针对人类的意识、思维甚至是灵魂而制造的某种东西。只有真正的狂人或是艺术家之类的人,才能隐隐察觉到少女的完美之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本质。

        在离少女不远处的阴影中,两点绿莹映出了少女的身影,一只巴掌大小的灰色的甲虫准备狩猎,强劲的后腿绷紧,隐藏在口器中的骨刺弹出。然而甲虫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行为,一道劲风之后甲虫彻底消失在阴影之中,随后是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喀喀嚓嚓的咀嚼声。

        少女走过被恶心的黑色植物所覆盖的城市,只剩框架的大厦、看不出原貌的建筑,以及四处可见的汽车残骸。

        2056年,也就是两百年前人类打响了第一场种族之战,五大国北沙尔、东大陆民族共和体、全欧洲联盟、北大陆联邦合众国、尼罗尔,以对抗从海底升起的旧时代的王者——克苏鲁。

        那一战在第十个月结束了,人类惨胜,失去了七成的人口,大部分国家名存实亡,大洋洲从地理学上除名。世界的板块结构受损,不断爆发的火山和地震,加上失去了秩序的混乱,战后的人口仍在不断的减少。

        直到第二次种族之战,人类才知道他们打败,不过是克苏鲁在睡梦中的呢喃。

        然而这只是开始。

        一直以来隐藏在黑暗中的异族,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

        深潜者、丘丘人、食尸鬼他们隐藏在人类的社会中,其中甚至有一部分军政界的掌权者。他们在人类虚弱的时候成立邪教、支持政变让人类的文明进一步崩坏。不过面对还保持了一定战力的五大国,这些异族的威胁和恐怖分子区别不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游荡在星空中的种族也来了。

        在某一天未知的波动无效了人类的雷达和通讯,所有的卫星被摧毁,人类在战场上变成了瞎子。

        名为拜基亚的族群来到地球,这些长着乌鸦脑袋、蝙蝠翅膀和锋利利爪的人型生物,可以在太空中飞行,极快的速度和发达的视觉让它们为异族们收集情报、传达消息甚至用肉体拦截导弹。

        双方的战力平等了。

        第二次种族之战和第一次的间隔只有五年,一直打到了现在。

        不过战争的主角,早就已经变了。

        少女穿过了黑暗可憎的森林,然后一座宫殿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东大陆的华夏人的建筑上常见的风格,雄伟的朱红城墙内包涵了过多的土地使所有的建筑似乎都是独立的。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砖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绘,立柱门窗墙垣等处多用赤红色装饰,衬以石雕栏板及石阶之白玉色,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紫禁之城宫,华夏人的标志。

        城门开启,在门后数百名战士排成了整齐的方阵,迷彩的动力装甲、电磁动力的自动步枪和高大的身材都将他们与普通的战士区分开来。

        这些战士来自天宇战团,是东大陆民族共和体的精锐,如今在大多数情况下超远距作战基本是无效得,因此这些人是斩首行动或情报收集的主力。而现在他们看着旗袍少女,眼中闪耀着如同狂信徒般的狂热,这是也人类如今的悲哀之一,一个国家支柱一般的战力往往对国家的忠诚不是第一位得。

        一名天宇战士走出队伍,他走向旗袍少女,在差不多五米远的地方跪了下来。

        “吾主,爬行的混沌的万千化身之一,肿胀之女!汝之仆从方芝,请求汝收下吾曹供品。”

        “……”

        被称为肿胀之女的少女手中的折纸扇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有什么反应。而方芝却激动着、期待着,他正渴望着那伟大的时刻。

        纤细白皙的手托住了方芝的下巴,方芝顺着少女手上的力量抬起头,注视着那双鲜红闪耀着病态光彩的眼睛。仅仅只是第一眼,方芝便沉醉在肿胀之女那不属于人类的光彩之中,一种不同于愉悦、不同于狂热的扭曲表情显露在他的脸上。

        少女吻了下去,像是恋人一样。

        同时周围的战士们跪到在地,发出了低沉而庄严的吟唱声。

        一会之后。

        方芝无力的倒下,与地面发出了塑料空壳碰撞的声音。

        他死了,但眼中还残留着骇人的疯狂。

        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驼着背看起来有些消瘦好像随时会倒下。

        在老人的身旁是一队士兵,他们的装备着传统的火药武器,战力明显的不如天宇战团。除了一名身高将进3米安静的不像个一活人的黑袍人,精壮的肌肉将黑袍撑起,袖口处的一双铁拳闪着丝丝寒光。

        黑袍人的背着一件金属器械,看起来像是一门火箭筒,炮口处有一团有蓝球大小、漆黑多瘤的金属物质,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电线。

        这似乎不是人类的技术。

        看着用折纸扇遮着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肿胀之女,徐永辉布满褶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已经准备好供品,但是天宇战团的行动却比他还要快了一步。

        仅仅只是一名天宇战士的损失都是沉重的,而徐永辉这个主席有太多事情做不了主。因为天宇战团的信仰,肿胀之女的本体,主神之使徒、爬行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不仅比克苏鲁还要强大,而且奈亚拉托提普因为想要玩乐而去和人类接触,是人类与那些异族抗衡至今的重要原因。

        “你们提早呼唤我,献上供品,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我们准备的供品,我们还准备了更好得。”

        “我已经收到供品了,徐主席。”

        黑色的折纸扇下,传出了轻轻的笑声。徐永辉只觉得两眼一黑,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差点在这里当众吐出来。

        “……明白了。”

        徐永辉强行压制住呕吐的冲动,他必须马上把事情说清楚。和这些邪神接触时间不能太长,互动也不能太多,不然后果是不可预料得。

        “项目fgs001—3逃脱了,我们需要你的恩赐。”

        虽然奈亚拉托提普与人类接触就是为了玩乐,但却给人类带来了不少东西。或是测试人类与一些异族会生出什么样的生物,或是带一些人类去异族的实验场进行实验,甚至还有带着一些精神异常者去直视外神的记录。

        最终无论那些人是死是活,奈亚拉拉托提普都会把那些人送回来。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那些很有可能已经是尸体的家伙,都是在人类与异族的交战区之类的地方发现得。

        一部分政府组织为了解析那些人或者尸体之中,可能存在的异族技术和神秘力量,与一部分人类建立的邪教合作成立了一个研究组织following  great  seekers  伟大追随者,简称fgs。

        fgs内得一切实验与成果皆被称为项目并给予以fgs为开头编号。

        “哎?”

        “你不知道吗?”

        徐永辉皱起了眉头,人类对奈亚拉托提普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秘密得才对。

        “我又不是本体,没必要知道那么多麻烦事。”

        肿胀之女的声音中,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情绪。

        一旁的黑袍人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身上的黑袍又给撑起了一点。

        “停下999。”

        徐永辉以沉稳的声音阻止了999,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次的事情和以往不一样。

        五分钟后。

        “嘿——”

        在办公室内徐永辉舒了口气,站在一旁999和往常一样像个死人。

        这次的事情和以往不一样,之前徐永辉和那些邪神化身基本没有接触。

        以前那些化身都是在固定的时间,来到地球收取供品或者说是玩具,期间那些异族有不少会忙于祭祀而放缓对人类的攻势,这就是奈亚拉托提普带给人类最直接的利益,至于会不会给人类提供情报或知识则纯属运气。

        可以说人类完完全全是弱势一方,被动的接受一切。

        因此今天指定肿胀之女做什么这件事可不止是拿自己的生命而是国家的内部和平冒险,毕竟信仰奈亚拉托提普和于之有关的邪神的人,遍布无论各行各业。

        在讲fgs001—3的作用的时候,徐永辉才刚开讲就感受到了淡淡的恶意,肿胀之女在徐永辉想到fgs001—3的时候读取了徐永辉脑中有关fgs001—3的信息,显然这不足矣让肿胀之女感到兴趣。

        还好对于执行抓捕任务的项目fgs682,肿胀之女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fgs682会整么样,这可是个问题。虽然被称为不死狂魔,但对方可是真正的邪神化身啊!

        “有特别情况!”

        999的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声音,给人一种安全感。

        “是什……”

        徐永辉还没把话说完,突然就瘫倒在椅子上。

        精神上的扫荡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大部分人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眩晕。某个工厂突然发生了爆炸,某位病人突然猝死,某个异常者突然陷入疯狂,各种小混乱充斥在上京城的角落。

        可以预料到,今天上京城的基层组织将会有多忙。

        从办公桌内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针剂,999默默的给徐永辉打了一针。没一会徐永辉的脸就红了起来,随后徐永辉在一阵咳嗽中醒来。

        “咳、咳……整么了?”

        “有三件特殊情况。”

        “整么感觉——算了快说。”

        “第一,15区的方向出现了某种精神波,其强度超过了克苏鲁的呢喃,有很高的可能是为和地球外的某个存在交流。第二,15区爆发一场强度低,但是范围广的精神风暴可能对上京城造成影响,请做好加班准备。第三,已确定在肿胀之女术式下fgs682离开15区。”

        “……算了,至少目的已经达成了。”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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