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决心

看似质朴的胡老板，也有他的心思，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将我拐卖。反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坐118路公交到终点站汉南中学下车，就能看到“嘉福尚江尊品”几个大字，只要朝着那走就行。他生怕我记不住，带我围着那转了一圈，殊不知我这人越转越不明方向。嘉福的售楼部比金洲城的更加精致，越是无法挑剔！栋栋高楼林立，就刚才路过的“雍晟状元府邸”，光看横幅上的字就能给人非一般的感觉。胡老板说这边的高楼九千多一平米，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来买！他的语气透着一丝自豪，的确，这些都是他们的功劳！确定我知道坐什么车，在哪个站台下车后，胡老板带我回博德山庄。他原想让我在嘉福上班，在那工地上的快餐店吃饭，在那没门没锁的地方住下！我和好友早有商量，只干活，不住工地！“胡老板，明天我就不来了！嘉福太远了，在博德山庄又没有公交可直接到达！那样我每天要好早起床！”“不要紧！你十点来都行，没有时间限制!”他一边骑车，一遍轻松地和我说话。“我还是不来了！等你那个金洲城的工地开工了，我就去那上班！那里近点！”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果断！如果我十点到，上午就只能做两个小时，还不够我一天的公交和午餐费。我们第二次进了博德山庄，他给了我一把铁锹，指着斗车边上的一堆废渣，上楼去了。他示意我把它们铲进斗车。那里昏暗无光，完全看不清两边有任何异常。我心里有些害怕，却也开始工作着。后来我嫌它不顺手，直接摸黑进去，放开手大干起来。胡老板再下来时，身边跟着一高一矮，那高的年纪略大，矮的最少也有二十五岁。“啊西，你不要看人家这么小，就欺负人家啊！我跟你说，这个小妹的爸爸妈妈也在我这上班。”胡老板叫那个矮个子什么，我没听清！看起来有些凶，就这么称呼他吧！阿西有些不高兴，一个人闷着赌气，也不似坏人，胡老板净欺负人。“怎么可能，我这么聪明，谁也欺负不了我。”我笑着。胡老板可能怕阿西会在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可是我怎么看，都还是胡老板更具备欺负人的潜能。胡老板和陈师傅两人轮流拆墙，我则负责把那些拆下来的废渣锹到斗车里，阿西负责把装满废砖的斗车推到外面倒掉！在那昏暗闷热的空间，都不曾使我畏惧，因为我早做好了准备!在我离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我不惧怕未来要经历的任何事情。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我使劲地干活，一铁锹又一铁锹，一直没有停下！11点了，才干了一个小时，我的手臂已经又酸又痛，要不是胡老板把他的手套给我，恐怕已经起水泡了。我大汗淋漓，汗珠快要流进我的眼睛，也没时间擦掉。还有一个小时了，坚持！千万别让胡老板小瞧了！下班了，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想着好友已经做好饭等着我，心里还是甜蜜的!有人做饭是幸福的，做的饭有人吃也是幸福的！终于爬上七楼，推开房门，好友的菜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虽累，却也和她讲着今天的事情。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欣慰，我觉得我一点都不累，我在为我将来的房子付出劳动，我在为我未来的住房搬砖运瓦！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好友说起，我们都满怀憧憬！我知道，那栋我付出了劳动的房子，不会是我的！他的主人耗费巨额资金，将地下室建了又拆，拆了又建，建了又改，只为求一个满意的结果！我所付出的劳动，除了我应得的工钱，是不会有别的待遇的！我清楚地知道这些，也觉得别墅的主人不是个明智的人。就算他有钱，也不必屡建屡拆，砌墙、拆墙、搬运，人力资源、建筑材料的浪费，以及他付出的那些不必要的支出费用！如果他够聪明，第一次修改，就得想好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而不是三番五次地费时费力费财！吃过午饭，我还没来得及眯一会儿呢，就要得上班了。我有气无力地迈着步伐，保安竟然没有拦我。这次我并没有提着菜，许是他看着我脏兮兮的衣服，还有我手上那双脏兮兮的手套，我心里说不出的悲哀！我到的时候，陈师傅已经干着活了。胡老板没有来，他把阿西带过金洲城了，说是这里不用这么多人！我拿起铁锹投入火热的工作！“陈师傅，今天下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啊？”“等下胡老板应该会来。”这个才是真正地似爸一样的农民。“会来就好，不然就我们两个人，肯定拆不完这墙，运不走这垃圾！”我松了一口气。陈师傅看见我汗流浃背，提议我出大厅去休息片刻，那里有一小地方，能看见一楼射进来的光，也略有风动，没这么憋气。铲满整个斗车，陈师傅拉去倒掉，我也到大厅透透气。陈师傅回来，我继续拿起铁锹干活。我和陈师傅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特别有亲和力，我全当自己是他的女儿！胡老板拆的墙，像大块大块的巨石，我使尽气力才勉强将一块抱进斗车。再抱另外一块的时候，正好被陈师傅看见，他赶紧过来接，“小妹啊，这么大块的你不要抱，你也抱不起，小心砸到脚。”“我抱得起，陈师傅你看！”我又抱起一巨石。他刚放下，还没松够气，又把我手上的重量接了过去。“小妹，你不要抱，我来。叔叔有这么多力气！你就拿那些小的。”我听从他的话，因为怕他再来接。陈师傅跟我说，不必如此卖力。就是胡老板在，也不用这么卖力，尽心尽力地干，我们又没偷懒。有时陈师傅拉斗车进来，看见我欲起身劳动，“小妹，累了就休息会吧！”我很体会陈师傅的苦心。但是我仍起身，只是没有上午那么卖劲，我的力气几乎耗尽！陈师傅极好，他懂我的疲倦，让我终于说服自己，时不时让身心得到一定的休息！陈师傅比我更累，他要和我一起铲垃圾，还要把垃圾倒掉。有时，我看见陈师傅进来，接过他的斗车，让他休息片刻，我铲满了他再来。我们彼此关怀，互相体谅着。后来胡老板来啦，我就没有再休息了！上班第一天得好好表现，否则有老板不用人之嫌，更别提加工资了！胡老板一来，陈师傅就和他拆墙了，我一个人铲垃圾，还要将斗车拉到外面去。又一次铲满整车的垃圾，这次却要我一个人倒掉。我有些紧张，一拿起车把，“嘭”的一声，我好不容易铲好的垃圾全摊在地上了。幸好胡老板和陈师傅上楼去了，不然……我赶紧把斗车弄好，拿起铁锹使劲地工作！再拉斗车时，万分地谨慎，生怕会重蹈覆辙！一下午的提心吊胆，也让我多少有些熟悉斗车的规律！想必不是在这，我永远都不会有拉斗车的经历，而且还是一拉就倒！如果没有之前的放松，我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我差点就支撑不住了，看看时间，快到六点了！再忍忍吧，马上就要下班了！只要胡老板看不到，怎么痛苦都无所谓！坚持！“胡老板，几点了！”我明知故问。“我看一下，”他掏出手机，“六点了，你今天加班吗?”虽然加班多一块钱一个小时，可是我实在累了，脸上也不能透露出半点疲惫。“我不加了，等下好友走了，我进房间门都进不了！”好容易找了这么个借口。“好，那你下班吧！我和陈师傅两个人干完。”和两位道别后，出了小房间，我飞奔出地下室！“我才不给你加班呢！”为着逃离苦海，我欢呼雀跃！“胡老板，今天给我算7块钱一个小时。”我和胡老板一提，“好！”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痛快。这也是我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他的认可！陈师傅说，要是他是老板，他也要我去工地上班！我一路飞奔回住处，赶着和好友进行她今晚的开张大吉——华坚地摊。是的，姑娘我今天没捡到钱包，倒是被包工头捡到我这么一个人才！在爷们的工地干了一天活，越加肯定，在姑娘我还没有爷们疼的时候，我必须活得像个爷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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