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终究还是错付了
“既然先生有兴趣，我就说说我的烦恼，这样，也省了老板的酒钱。”
张烟云不失幽默的话，令男子开心地笑了。
张烟云借着酒劲，将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病情诉说了一遍。
“三四十万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一般家庭来说，还是个不小的负担。”
“是啊，我爸这半辈子，为了我，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住上，还不到50岁，又患上了这种病，我这做女儿的，眼见着他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却无能为力，想想心里就痛到不行。”
张烟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敞开心扉，倾吐自己对于父亲的歉疚。
男子从吧台取来一包纸巾，递给张烟云。
“加个微信吧，也许我能帮助你。”
张烟云为自己的失态深表歉意，“不必了，谢谢你，肯听我唠叨这些，这里是个虚伪的世界，人人都是一双富贵眼，在他们眼里贫困是可耻的。”
说完，张烟云飘然离去。
不久后的一个晚上，那位男子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不跳舞，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双眼睛随着张烟云优美迷人的身体在移动。
虽然来到夜总会伴舞时间并不长，但张烟云看男人的眼光独到，她一眼就看出这位男子已经迷上她了。
张烟云从一个男人的怀里转移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男人们揽着她跳舞的同时，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腰间、臀部滑动，男子看了心里很不受用。
他刚要离开，张烟云不失时机地来到面前，“先生，刚来了一会儿，怎么就要走？”
男子笑笑，“我又不会跳舞，看看就走。”
“我教你跳怎么样？”
“算了，我不是那块料。”
张烟云端来两杯鸡尾酒，“今天没喝多吧？要不要来一杯？”
男子接了过去，两人找了一个舒适的大沙发坐下。
“先生是来找我的吗？”
“啊，不！不是，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来夜总会随便看看，恐怕先生是第一人。”
男子慢慢品着鸡尾酒，反问她：“不可以吗？我这人呢，就喜欢争第一。”
男子说话的口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也是一样。
“看得出来，先生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当是人中龙凤。”
“看不出来啊，小丫头，不光人长得漂亮，嘴巴也能说会道。”
“我说的是实话，你跟他们不一样。”张烟云指了指舞池里的男人。
“算你有眼光。”男子一点也不谦虚。
“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何以见得？”
“眼神，你的眼神看上去很忧郁。”
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大哥，上一次我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了，今天，你要不要讲讲自己的？”张烟云将称呼变成了大哥，男子笑了，看上去十分受用。
“好，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将我的故事讲给小妹听听。”
男子说他姓赵，暂且称他赵哥吧。
赵哥出生于官宦之家，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一个弟弟。
赵哥曾经有一位初恋，长得跟张烟云有三分相似。
初恋的家庭很普通，比张烟云的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
赵哥的母亲30年前就下海经商，掘到了第一桶金。
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女人，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连赵哥的父亲也惧她三分。
赵哥的婚姻是由母亲一手操控的。
当初，她大手一挥，甩给赵哥的初恋30万，让她离开了赵哥，给赵哥娶回来的是门当户对的郭敏。
郭敏是某位领导的独生女儿，人长得不错，又聪明伶俐，还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好工作，就是脾气大得很。
如果事事都依着她，尚可风平浪静，若是有一点不如她的意，便撒泼耍赖，弄得一家子鸡飞狗跳。
一边是强势的母亲，一边是跋扈的妻子，两个女人象两座大山，将赵哥夹在山谷之中，日子过得很憋屈。
因为工作性质赵哥经常有应酬，郭敏规定他必须10点前回家，10点以后，便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催，弄得赵哥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
上一次来夜总会，就是因为和妻子吵架，一位老板听说他心情不好，拉他出来喝酒，酒后来这里散散心。
“看来，没有几个人的生活是完美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烟云不由地大发感慨，语气完全不像一位涉世未深的女子，倒像是位饱经风霜的熟女。
赵哥将两只空酒杯并排放在茶几上，拿起张烟云的手欣赏起来，“拥有这么一双玉手的女人，生活怎么会万般不如意呢？”
“赵哥，其实想要弄到那三四十万块钱，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在这里，有好几个男人想包养我，但是，我不喜欢他们，想想跟他们要那样，简直令人作呕，即使为了钱，我也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这无疑是张烟云对他释放出的某种信号。
坦白说，赵家不缺钱，但是赵哥手里没钱，他家的钱都死死地掌握在两个女人手中。
张烟云敏感地捕捉到赵哥眼里的失望，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别担心我了，面包会有的，钱也会有的。”
赵哥已经被张烟云身上的迷人气息完全包围了，没想到，在这种风月场合，自己会遇到如此善解人意的女人。
之后，他隔三差五便到夜总会来看她，只要他来了，她便撇下所有的客人，专心陪他，却再也不提钱的事儿。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赵哥终于在一个淫雨霏霏的晚上，将张烟云带到了一家豪华宾馆。
事成之后，赵哥大为吃惊，“你还是第一次？”
张烟云娇羞地点点头，反问他：“你是不是认为我在那种地方伴舞，肯定是不干净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合到自己的身体中。
几次鱼水之欢后，张烟云发现自己一向准时的月信失约了。
她惊慌失措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哥。
赵哥刚一听说，高兴得不要不要的，但很快，他黯然神伤。
“怎么办？你赶快想个办法呀。”
“这个孩子不能要。”
“可我想要。”
“烟云，我不能离婚，而以你目前的家庭状况，也不适合要孩子。”
“这是你骨肉啊，难道你忍心？”
“我也不忍心，请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
张烟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48小时。
终于，她等来了赵哥的消息。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既能保全这个孩子，又能筹措到你父亲的手术费。”
张烟云又惊又喜，“快说，什么办法？”
“你嫁给我弟弟。”
“你……你怎么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你听我说，我弟弟虽然没什么文化，只是一名司机，但是，他任职于市里的一个事业单位，是小车班里唯一一个在编人员，工作轻松，待遇优厚。”
“可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再说，你也不能这么坑你的亲弟弟呀。”
“这不是坑他，是为了保全赵家的血脉嘛，只要你肯嫁给他，我母亲拿出一百万彩礼不成问题，到时候，你父亲的手术费绰绰有余，还有一个更大的福利，你不用在夜总会里卖笑了，我母亲很快就会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
巨大的诱惑摆在张烟云面前。
以赵家的家庭条件，既然无望嫁给哥哥，嫁给弟弟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给那些大款做二奶强多了。
张烟云思忖半天，答应了下来。
见过赵成刚之后，她才知道赵哥叫赵成良，是市里一个重要部门的副处，他父亲当年是那个部门的一把手。
赵成刚比哥哥赵成良相比，无论在相貌和智商、情商上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难怪他生在这么好的家庭，27岁的人了，连恋爱都没谈过。
赵成良说得没错，张烟云和赵成刚刚一领证，赵母就送了一百万彩礼，而且将她安排到市少年宫，成为一位有编制的舞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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