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组

有时候，人们往往会选择相信自己的经验，并且容易将自己的错误当作经验，而真正的经验是没有错误的。

        萧瑟冷漠的冬天，凉爽寂静的下午，这一女子竟躲于门外。司马攸和重飞的聊天都传入了司马琰的耳中。很多时候，讨厌一个人只需要一分钟，而喜欢一个人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一见钟情是对的却也不对，或许只是没有排斥而已吧。

        司马琰像一只乖巧的兔子一般躲在门外，一动不动的竖起自己的两个大耳朵。门内的两个人毫不知情的谈论着。

        “没想到这小子的想法挺多的啊。”司马琰心中暗喜道。

        司马琰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书房外，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然后不知道是欣喜到激动，还是焦虑到烦躁，一直在房中来回踱步。

        回到一刻前。司马攸与重飞在房中闲聊了许多，但是在这么多闲聊中，却有那么一件事情异常重要。司马攸说道：“凌翔啊，我看你非同常人，有意招你为婿，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重飞正喝着茶，突然一口喷出，看来是被吓到了，当然也可能只是太突然了。其实重飞从第一次见到司马琰，就对她有所爱慕之情，但是又怕司马琰并没有这种意思，所以就一直隐藏自己的想法。

        司马攸说道：“凌翔啊，看来是我唐突了，把你给吓到了啊。”

        重飞回答道：“司马公啊，并不是这个样子啊，只是小姐是一世才女，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司马公应该找一个和小姐相匹配的人，何况我已经23岁了，还没有任何的功绩，没有任何的名望，实在是配不上司马小姐。”

        重飞又说道：“而且更重要的还是要看小姐的意思。”

        司马攸笑道：“那凌翔就是有意小女咯，那就等凌翔建功立业后，我司马家还是欢迎你的啊。好了，那就先不说这事了。”

        重飞说道：“多想司马公好意。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下不世之功，日后我若有一番成就，定会亲自上门提亲。今日叨扰司马公已经太久了，在下准备告辞了。”

        这些话都被门外的司马琰听到，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内心，门内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她所想的如意郎君，都说心与心的距离最远而又最近，而现在一道门或许是两个人之间最近而又最远的距离，有时候也却是可悲。司马琰的心当已经有所沦陷了。

        司马琰知道重飞要离开了，便没有多想的飞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复思量，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司马攸将重飞送出府中，开始准备写一份奏折。片刻之间，洋洋洒洒的文章便现于世。

        内容写道：

        “臣都城令司马攸奏启：

        臣闻楚帝于南京城外厉兵秣马，军队操演，不知楚帝何意？昔日高祖平乱世，分封八王，孝文帝时，常受制于八王，至于武灵帝时，八王祸乱，朝廷为之一震，险些倾覆，后武灵帝文治武功，重用李进，平定八王，使日月幽而复明，整顿吏治，国家一时强盛。臣闻君当立于朝堂，而使百官震服；君当策于四方，而使天下归心。如今四海升平，此陛下之功，然裂土之祸，难以测之，朝堂军中有丞相太尉尚可放心，但军士长年未战，心生懈怠，此亦一祸。愿陛下明察秋毫，臣死而无憾。

        臣叩请陛下圣恩。”

        第二天的时候，司马琰早早的带了两个婢女出门去了，和司马攸说道：“父亲，今日我出城去看山茶花去，傍晚时候回来。”司马攸没有多说什么便赶着去递交他的奏折，但实际上这份奏折是很难到皇帝的手里，如今朝堂是丞相把持，百官奏折都是先由丞相看完，如果是非常重要的才要给惠献帝看，不过一般丞相都把所有奏折卡在自己这里，从而更好控制朝政。

        丞相孙亮看完奏折后，拿给了身边的幕僚看，怒说道：“哼，这司马攸什么意思，是想让陛下出来管理朝政，整顿军务吗？那要是这样子，我还能干嘛？”

        孙亮的幕僚看完后，说道：“丞相多虑了，丞相请听我一言，您看，司马攸这封奏折虽然有想让陛下重新亲政的意思，但是并没有针对丞相您啊，更多的还是希望陛下控制军权，这不是正好帮了丞相的忙了吗，如果趁这个机会，把张义搞下来，他没有了军权，丞相你怕他干嘛？借陛下的刀除掉张义，而陛下在朝中仍然会倚重丞相，丞相岂不是更加平步青云，到那时，谁人敢不服丞相。”

        孙亮一听，好像有些道理，大笑的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这段时间，张义一直和我作对，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军权，我尚有所忌惮，等他没有了军权，那他还不得看我脸色。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彻了丞相府，就好像喜得贵子一般，但是一瞬间，空气突然安静了，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孙亮突然又问幕僚说：“我们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陛下已经不理朝政了，如果陛下不会同意司马攸的建议，那不是没什么影响吗？”

        幕僚说：“丞相可先把司马攸的奏折进宫呈给陛下。然后以观后效，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要丞相在陛下面前赞成司马攸的说法，以南楚可能进犯为由，促使陛下有意备战，如若陛下不信，可以让陛下派人私下去查军中和南楚的消息。”

        孙亮听完后，就说了一句，“那也只能先如此了，我现在就准备下去面呈陛下。”

        梁惠献帝如同一个天生的王者一般，人人都臣服他，敬畏他，但是也恰恰是这样子，在天下人的眼里，他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是一个现在只懂饮酒作乐、无所作为、占卜为乐的人，因为他是天下的皇帝，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是这样子的一个天子，竟然被前日司马攸的话语给撼动了，梁惠献帝开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错，朝中军中是不是真的像司马攸所说的已经是那样的乌烟瘴气，但是惠献帝是天子啊，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错，所以惠献帝并没有多虑什么，依旧一如既往。

        “陛下，丞相有事请见，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景恒说道。

        梁惠献帝说道：“叫进来吧。”

        “是。”景恒把丞相领了进来。

        丞相孙亮跪地叩头说：“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惠献帝说：“起来吧，丞相今日找朕，有什么大事啊？”

        “陛下请看。”孙亮说道。景恒将奏折递了过去。梁惠献帝拿过来看了一会儿。

        说道：“丞相所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这个司马攸唯恐朕的天下不乱。真是岂有此理。”

        孙亮答道：“陛下，臣觉得司马攸所说的不无道理，臣也有所耳闻，说楚帝似有扩兵练兵之势。当然有陛下在，楚帝怎么可能敢造次，但是现在军营之中的奢侈糜烂现象还是挺严重的，臣觉得可以假借备战为名，正好整顿一下军务。”

        梁惠献帝说：“呵呵，丞相是不是多虑了，司马攸连朕的几位先祖都搬出来了，还说朕有裂土之祸，简直危言耸听，要不是因为他这个都城令是朕封的，否则现在就想杀了他。丞相是收了他什么好处，竟然也帮他说话！”

        “陛下恕罪，臣都还没有见过都城令，怎么可能收他的好处，何况臣并不是为都城令讲话，而是替陛下着想，替大梁着想。”孙亮说道。

        梁惠献帝又问说：“哦？那你说说，怎么为朕着想，怎么为大梁着想？”

        孙亮答道：“陛下请看，如今四海升平，陛下将天下交于臣和太尉，可如今太尉在军中可谓是一手遮天，若太尉起异心，于陛下而言，陛下的英明神武就要有所损伤，于国，则我大梁这繁荣昌盛之业岂不是要被他葬送了，臣实在难以制约太尉，如今能够制约太尉的人，只有陛下您啊，臣实在愧对陛下厚恩，故臣冒死今日来奏于陛下，请陛下派遣专人前去查探一二，方知臣所言非虚。望陛下自己掌握军中之权，这样方可无碍啊。”

        梁惠献帝听完，沉默了很久后，说道：“你退下吧，朕自有决断。”

        丞相孙亮离开后，梁惠献帝又沉默了许久，然后看了看一旁的中常侍景恒。惠献帝问景恒说：“景恒啊，你跟朕认识二十几年了，算是朕最信赖的人，你说刚刚丞相说的对吗？朕是不是做错了？”

        景恒答道：“天下人不知道陛下您，奴才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昔日陛下裂土封帝，是因为陛下那时候有疾在身，陛下没法控制自己，才导致这一错误决断，自陛下痊愈后，陛下每每想到此事，就悔恨不已，所以陛下将自己关在这深宫之中，因为陛下愧对那些忠烈之臣，陛下为了这天下百姓，不愿再挑起战争，便寄希望于昔日陛下对楚帝的约束能够长久有效，这样就算天下两国，陛下您也更加安心。”

        景恒又说道：“看到陛下每日饮酒作乐，无所作为，臣都感到痛心，陛下并不怕史书会怎样书写您，因为陛下真正是把百姓放在了自己的心中，国家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朝中已经渐渐形成两党，丞相控制的朝中一党，与太傅控制的军中一党，甚至还有外面的南楚，其实陛下心中已经非常清楚了，陛下为什么还要放任呢？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奴才希望陛下可以出手了，不妨按丞相所说，先整顿军务。”

        梁惠献帝听完景恒的说法后，说了一句：“朕已经做错了太多，确实不应该再一错再错，将先祖交于朕的江山毁于一旦，不能将大梁百姓再陷入危难。朕决定，出宫私访，看看大梁的样子。你随朕一同前去。”

        “是，陛下，奴才愿……往。”景恒哽咽道。

        梁惠献帝决定了要离开宫殿。“朕的征途已经开始了。”梁惠献帝意气风发的宣告，这才是天子展示自己的正确姿势。梁惠献帝与景恒换上了百姓的衣服，溜出宫外了。

        “记住，现在开始，你只能叫我陈公子。”梁惠献帝道。已经是冬天时节了，可是凛冽的东风却难以掩盖顺天城内的热闹。梁惠献帝看到百姓的生活，不经有所欣慰。

        梁惠献帝与景恒沿着街走了出去，不知不觉走出了城外，只见这边的风景竟如此之好，惠献帝感叹：“没想到这顺天城里居然还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地方啊，这里的茶花开的好生漂亮。”梁惠献帝欣赏山茶花时，耳边传来了琴声，梁惠献帝与景恒随着琴声向前走去，在惠献帝看来，唯一能与这山茶花争艳的，乃是这天籁琴音。

        梁惠献帝往前走去，远远望去，看见一个小亭，惠献帝大喜：“这应该就是琴声传出的地方了吧，朕倒想会会这位高人，交个朋友。”梁惠献帝加快了他的脚步，一路往亭子走去。

        惠献帝往亭中一看，乃一女子坐在亭中抚琴，天人姿容，天籁琴音，让梁惠献帝为之动容，这一女子弹奏完毕，起身回转，这长达五又三分之二秒的对视后，梁惠献帝的脸红了。

        这位绝代佳人的来历对于惠献帝而言完全是谜样的存在。

        “好漂亮的女子……全面……沦陷。”似乎，惠献帝的征途之路，更加漫长……

        然而皇帝……也是有尊严的。

        而在这个世间中，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梦。

        (本章完)


　　https://www.lingdianksw8.cc/69/69046/2026055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