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云聚变

“小姐，天色也不早了，”抚琴女子身边一小婢说道。

        “那我们走吧。”女子说道。说完在与梁惠献帝短暂的相视后。女子便准备离开亭子，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被禁止了。梁惠献帝估计心里在想：“如果爱有天意，那这就是朕所应该追寻的爱。”惠献帝还没有缓过神来，这位女子已经擦肩而过。

        梁惠献帝猛的转身说道：“姑娘留步，可否告知姑娘的芳名？”该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而停止，回头说道：“司马昭玉。”然后就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离开了。

        这一转身真是应了那句诗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梁惠献帝心都快被融化了，想想自己后宫妃子虽多，却难有一人入他之眼，何况今日见到这位女子，后宫怕是真的没有颜色了。

        梁惠献帝小声说道：“司马昭玉…司马昭玉……”。这一切都看在景恒的眼里。梁惠献帝说道：“景恒，去给朕查查这司马昭玉究竟是何人？”

        “是”景恒答道。“陛下，奴才看今日这天色也不早了，不然就回宫去吧。”

        梁惠献帝说道：“这么早回去干嘛啊，再去逛逛，然后等下你去找家客栈，我们去那边住下便是，好容易出来一趟，就不急着回去了。”

        景恒说道：“是，陛下。奴才马上去准备。”

        “不是和你说了，在外面就不要叫朕……叫我陛下，叫我陈公子，记住没有。”梁惠献帝说道。

        “好了，我们也走吧。我想去征兵处看看。”梁惠献帝说道。两个人朝着征兵处走去，这一路上，梁惠献帝每每想到司马昭玉便心花怒放，难以掩饰啊，时不时就大笑，跟在身边的景恒有时莫名其妙的问道，而梁惠献帝什么都不说，就又继续前行。沿途的风景异常美丽，可在梁惠献帝眼中已经少了那一丝颜色。

        “公子，我们到了，这就是征兵处。”景恒在前面指着征兵处说道。

        “这么快啊，好，随我去看看。”梁惠献帝说道。

        “这个地方怎么会没见到人呢？”梁惠献帝有些疑惑。惠献帝辗转了一下，发现并未有人，便只能无奈的准备离开。出门后。有人说道：“二位是来征兵的？没用的，这个地方我前段时间来还有人在，现在连人都不怎么在了，而且国家也不需要征兵了，还是快些走吧。”

        说这话的人气宇非凡，原来正是重飞。恰巧经过了这里，就随口说道。

        “这位壮士留步，我想知道为什么这边会是这样子了。”梁惠献帝说道。

        重飞说道：“这边不好说话，就请二位去前面的小店边吃边聊。”

        梁惠献帝说道：“正好有点饿了，那就劳烦这位壮士了。”

        如果说这世上的巧合都是一种注意的话，那么无意也好，有意也罢，都会让你更过分的关注一个人。

        “小二，和往常一样，不过今日要三份。”重飞一进去就大喊道。重飞又说道：“二位请坐。”

        梁惠献帝和景恒可能有点被眼前这位大汉吓到，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的听从大人的安排一样。

        “这位壮士，可以请教你叫什么吗？”梁惠献帝问道。

        重飞答道：“我叫重飞，字凌翔，荆州人士。二位先生呢？”

        “这个是我家公子，姓陈，我叫作景恒。”

        “重兄，我这个奴仆性急，勿怪，我姓陈，单名龙，字潜渊。”

        重飞说道：“陈龙兄，名字如此，不是一般人啊，潜龙在渊，若飞于天，岂不是要呼风唤雨。”

        梁惠献帝玩笑般回道：“那我这龙怕是需要你来助我飞上天了。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相视而笑。

        “好了，说回来，这征兵处为什么会如此冷清，冷清到连人都没有了。”梁惠献帝问道。

        重飞答道：“这原因很简单，当今天子昔日大肆裁军，是为了发展国家经济，但是慢慢的，却变了质，并不再征兵，所以这个征兵处还已经丧失了它的作用。”

        梁惠献帝又问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我看，也不会再有战乱了，似乎也确实不怎么需要太多的军队。”重飞大笑，梁惠献帝不解，问道：“重飞兄因何发笑？”

        “我笑兄竟被这表面的宁静所迷惑了。”重飞说道。身边的嘈杂声不绝如缕，但是丝毫没法影响他们之间的聊天。

        梁惠献帝说道：“嗯？重飞兄有什么看法？”

        重飞喝了一碗酒下去，说道：“且说这征兵处吧，如今这军营已经成为朝廷高官养自家人的地方，不知道什么远方亲戚啊，只要有点关系的，就混进去，国家现在是有钱啊，他们就利用国家的钱去养自己的兵，很多人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什么都不做的，却每个月还能领到朝廷的饷银。这样子的军队要是打起仗来会怎么样？”

        重飞边喝边说道：“远的暂且不说，先说近的，丞相与太尉的矛盾已经显现出来，这不就是要从统治者的上层开始倾塌吗？何况这大梁朝周围强敌环伺，北有鲜卑，南有陈楚，连外部环境都是如此，这大梁哪里安稳？”

        梁惠献帝听完说道：“重飞兄认为这大梁并没有表面的那么安稳。我呢有一点点想法，说与君听。我呢，认为北鲜卑在孝文帝、武灵帝时期已经被打的大败，多年不敢觊觎我中原，如今大梁强盛之名依然远播鲜卑，我想鲜卑不足为患。其次南楚楚末帝本来就是我大梁臣子，因为当今圣上厚恩才让他立国，也算与圣上同宗，应该不至于忘恩负义，为天下所不耻吧。如果仗都打不起来，剩下的军队的问题无非就是腐败问题，亦不足矣，至于党锢，当今圣上虽然不理朝政，但仍可以制约二臣，也难以出现大的祸乱，重飞兄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重飞笑道：“陈兄自有灼见，弟惭愧，然祸常常起于萧墙之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否则一旦开战，必败。这就好像眼睛瞎了却自以为视力好，瘸腿的却自以为能走路，这是非常凶险的。”

        梁惠献帝说道：“今日听重兄一番言论，别有一番滋味，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等二人也就先告辞了，有缘再相见。告辞。”

        重飞说道：“二位慢走，有缘自会相见。”

        梁惠献帝带着景恒离开了这小店，重飞对他说的一番言论让他胆战心惊，这漫长的夜晚让他是难以入眠，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做为这大梁皇帝，很多时候却是身不由己，梁惠献帝心想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不觉夜深人静之时，梁惠献帝在客栈里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梁惠献帝就已经醒来，看他那精神饱满的样子，看来昨晚睡的还是可以的。“景恒……景恒。”梁惠献帝叫道。然而景恒也很早就已经醒来，去给梁惠献帝安排早点去了，梁惠献帝见半天没人反应，就自己穿好衣服，走出房门，享受着清晨的空气，是那样的让人舒服啊。

        梁惠献帝走出客栈，一个人开始在自己的都城里开始逛了起来。去给梁惠献帝安排早点的景恒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了昨天那位司马昭玉的身份，准备回去禀告梁惠献帝，可是等他到了客栈时，却并没有发现梁惠献帝的踪迹，他慌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快跑出去寻找梁惠献帝。

        清晨的街，从冷清到热闹，而梁惠献帝已经混入这喧闹的街市之中，他看着这熙攘着人群，或许是对他这两年来最大的安慰。他想让自己的人民过上美好安稳的生活，可他也做错过很多的事情，“杀儒士，封楚国，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梁惠献帝没办法的只能选择逃避，只有这样，有一天人民才会渐渐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君主。

        不知不觉梁惠献帝走到了司马府，惠献帝一看，既然到了这里，就进去拜访一下都城令吧。

        便上前去敲门，敲了一会儿后，管家出来开门，问道：“这位公子找谁啊？”

        梁惠献帝说道：“劳烦你和你家老爷说下，昔日他的学生陈龙来拜访他。”

        管家听完说道：“请公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禀报老爷。”说完管家便快速的去寻司马攸。“老爷，门外有一公子自称是您的学生，好像是叫什么陈龙，老爷要见吗？”

        司马攸在书房正看着书，说道：“我不曾记得我有过这样一个学生，想必是找错人了吧，就说我病了。”

        过了一会儿，管家又回来了，并给了司马攸一块玉佩，司马攸见之，说道：“快请，快请。等一下，我亲自去请。”

        这玉佩乃是梁惠献帝的贴身之物，司马攸曾经见过，直到看到这玉佩才恍然大悟，这陈龙便是当今圣上陈炎。

        司马攸快速的跑到外面去接梁惠献帝，管家也跟在一旁，正当司马攸准备下跪表露陈龙的真实身份的时候，没想到梁惠献帝很快速的说道：“学生陈龙今日来拜访老师，恕罪恕罪，还要老师亲自出来请学生，学生很是惭愧。”

        司马攸见如此，也明白了梁惠献帝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司马攸便说道：“陈龙啊，快进来，管家快准备上好的茶到书房。”

        没想到，司马攸才刚刚把梁惠献帝请进自己的书房，管家又对司马攸说重公子来了，司马攸一想，不妨趁此机会，把重飞介绍给梁惠献帝，让重飞在梁惠献帝面前阐述一些想法，或许能够让惠献帝有所了解。

        司马攸对梁惠献帝说：“陛下，今日臣引一人于陛下，请陛下稍等片刻，容臣去去便来。”

        梁惠献帝说道：“司马公称呼朕陈龙，陈潜渊便好，朕这次出来，并不想表明朕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来请教老师。”

        司马攸说道：“好，那我就以下犯上了。我去去就来。”过了一会儿，司马攸把重飞带进了书房，准备介绍二人认识，司马攸刚要说话，梁惠献帝就说：“诶，这不是重飞兄吗？”重飞一看笑道：“陈龙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在一旁的司马攸那一脸好像惊呆了的表情，迟滞了一下子之后便说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那就很好，凌翔啊，陈龙是我的学生。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多介绍了。”

        重飞说道：“昨日和陈兄相交甚欢，虽然匆匆一面，但是仿佛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梁惠献帝也说道：“确是如此，没想到这么巧，今日便又相见了。”

        司马攸说道：“重飞是我刚到顺天时候偶然认识的，他的想法我觉得很与众不同，所以就让他时常来我府中。潜渊啊，不然今日你也来听听他的想法。”

        “老师啊，昨日我与重飞兄聊天的时候，重兄的忧国忧民之心，我也是有所了解了，不知道今天重兄会说出什么样子的言论。”司马攸完全想不到，梁惠献帝仿佛又变了一样，有点让司马攸措手不及。

        听管家说重飞来了，司马琰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就想着去见他。司马琰冒冒失失的冲到书房外，就推开了门。书房内的三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司马琰搞得空气安静，梁惠献帝一眼看过去，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那位姑娘吗？重飞见到司马琰后不禁加快心跳，从一个别人眼中的壮士一瞬间成了小白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对着司马琰说道：“见过司马小姐。”

        司马攸说道：“琰儿，你来干嘛？”

        司马琰说：“听说府上来人了，我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

        司马攸又说道：“琰儿，看也看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司马琰见父亲有点不高兴。就说道：“好的好的，父亲，琰儿这就回房间。”

        等到司马琰离开后，梁惠献帝问司马攸说：“老师，这位是？”

        司马攸说：“这是我的女儿，叫司马琰，你没有见过，所以你不知道。”

        梁惠献帝说道：“原来是老师的女儿啊，老师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儿，真是老师的福气。老师，学生就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老师，到时候再和重飞兄好好再聊一次。”

        司马攸说道：“好，那改日我邀请二位来我府上吃顿便饭。”梁惠献帝告别后就离开了司马府，在街上还没有走多久，就被景恒找到了，景恒说道：“陛下，您去哪里了啊，奴才找了您久，您要是出什么事情，奴才就算有十条命也是罪过啊。

        梁惠献帝说道：“不怪你，是我早上看你不在，就自己出去了，说了在外面叫我陈公子。你猜我前面见到谁了？”

        景恒说：“公子见到谁了？”

        梁惠献帝说：“司马昭玉。”

        景恒接忙说到：“对了，公子，这就是我想告诉您的一件事情，我已经调查出来司马昭玉是何人了。她是都城令司马攸的女儿，名司马琰，字昭玉。”

        梁惠献帝不知道是不是得意还是怎样的说道：“等你告诉我，黄花菜都凉了，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一刻的相遇或许是缘分，也可能只是巧合，假如爱有天意，那或许也太巧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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