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霄宗

天地间，人，仙，妖，魔共存于世，今世间仙门昌盛，异族羸弱。仙门百家以玄门，凌霄宗，清溪阁，飞雪宫四派为首，形成四足鼎立。

        近百年来，四派虽和平共处，互通友好，成就如今之仙门盛世，但近年来却暗流汹涌，各派皆有盘算，仙门盛世即将终结，大争之势初现端倪。

        其中，清溪阁与飞雪宫独占江南与西州，唯玄门与凌霄平分中原。近年来，玄门势力渐大，中原优秀之人才皆被玄门垄断，凌霄宗面临后继无人的危险。

        凌霄宗掌门景通下令，广开山门，命景鸿，景月，景穆三位长座亲自下山收徒。

        自掌门之令下达至今已有五年之久，而景月与景穆两位长座具早已回归，但收效甚微，门下弟子虽有所增长，可品学兼优之才却少之又少。

        凌霄宗所在的穹顶山虽然恢复了人气但缺少了才气。

        穹顶山位于云端之上，远处看去仿佛支撑天空的天柱，故名穹顶。

        今日，景鸿带着牧霖兄妹回到穹顶山，飞近之后不免忧从中来。

        想当年，凌霄宗创立之处，那可谓是享誉四方，而穹顶山巅，云层之间也时常有弟子御剑飞行穿梭其中。

        再看今日，人丁充沛，却无有才之辈。

        景鸿看那一眼身后的牧霖，万千期许皆汇聚于身。

        ‘一叶扁舟’穿过云层，飞向穹顶山。牧霖本想居高临下的欣赏山峰，可离进后才发现，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如此近的距离，穹顶山仿佛把天空和大地串在了一起。除了它的高耸之外，穹顶山还四季常绿，草木茂盛繁密。而且还有溪流从山顶一直流到云层之下。

        恍惚间，牧霖感觉自己置身于仙境，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种鬼斧神工的地方。

        ‘一叶扁舟’先是绕着穹顶山转了一圈，随后飞了下去，停在一个长满竹林的山峰上。

        三人下来后，‘一叶扁舟’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随风飘散。三人站在一处断崖边，牧霖看到一块石碑上写着‘听竹峰’，身后则是万丈悬崖。悬崖的远处则雨雾缭绕，阳光通过云雾照过来，温暖且舒服。

        兄妹二人一路走，一路看，‘听竹峰’好像除了竹子也就再也没有什么了，直到三人来到竹林深处，才发现住处。

        住处很大，足以容纳几十名弟子，然而从牧霖踏进这里开始就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超过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三人走到一个屋门口才停下，牧霖抬头，看到‘醒心斋’三个大字。

        景鸿开口道：“好了，大概的你们也看过了，‘醒心斋’是师父的住所，其他的房子你们可以随便选一个住，不过，最好不要离师父太远。那样不方便。”

        牧霖道：“师父，这里这么大，不会就只有我们三个吧？”

        “没错，你们来之前，就师父自己住。”

        牧湘要比牧霖兴奋地多：“我还是第一次住在这么大的地方！”

        景鸿挥了挥手，道：“师父现在有事，要去见见你们的师叔伯们，你们两个不要乱跑，自己在这里转转，熟悉熟悉，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景鸿转身化作一道红光飞向天际，兄妹二人目送师父离开。牧湘转身扑在牧霖怀里，嚎啕大哭：“哥哥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牧霖隐忍着安慰妹妹。

        真真无家可归的人才懂得‘家’这个字的含义，他们也最容易被这个字刺痛。成年人尚且不能忍受没有家的孤单，何况是孩子。

        穹顶山，玉霄殿，凌霄宗的主事殿，此刻有三个人等在那里，正是掌门景通以及景月和景穆两位长座。

        穹顶山分为顶峰，听竹峰，升月峰，穿云峰和千回峰。而玉霄殿正位于穹顶山的顶峰，玉霄殿旁侧则是执法堂所在地。

        一道虹光划过，景鸿走入殿内：“掌门师兄，师弟，师妹，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住在穿云峰的掌门景通黑发白眉，起身迎来：“师弟，你总算回来了，下山五年，不知道收获如何？”

        景鸿抱拳：“师弟惭愧，才寻得两位弟子。”

        三人目瞪口呆。

        千回峰长座景通道：“师兄下山时间要比我和景月师妹长两年之久，怎么才寻得两名弟子？莫不是师兄这五年忘了掌门师兄交代的任务？”

        景鸿：“师弟说的哪里话，掌门师兄交代的任务我岂敢忘，实在是找不到好的苗子。资质一般的我又不想收，所以才耽搁这么久。”

        景月长座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流，与丈夫柳川分别掌管升月峰和执法堂。而执法堂的职责是宗门各处的守卫和弟子功过的赏罚，其他事宜一概不问，所以今天并没有到场。

        景月起身走进景鸿，举手投足间都有数不清的风韵，道：“师兄五年之内大海捞针，才寻得两位弟子，那么这两位弟子肯定是世间少有的绝世奇才，不知可否让我等一见？”

        景穆：“是啊师兄，想必我和师妹所收的那些资质一般的弟子加起来都比不了您这两位弟子。”

        景鸿尴尬一笑：“师弟，师妹误会了，我绝无嘲讽二位的意思，我相信二人的三年游历也一定识得了许多人才，又为宗门增添了不少新弟子，二位的功劳绝对在我之上。”

        “你以为我们为了功劳吗？！”

        “好了！”景通打断，“都是为了宗门发展，三位都功不可没，只是景鸿师弟啊，我们知道你向来不愿收徒，可我凌霄宗的传承不能只靠我们，师弟你修为不输我们，更应该传给下一代，你此次只收两个徒弟两个就两个吧，总比没有强，至于景穆师弟和景月师妹，不要那么大的怨气，都是为了宗门，两位对宗门的奉献，我和景鸿师弟还有万千弟子都会记在心里的。”

        掌门发话，景月态度也缓和了些，“掌门师兄说的没错，宗门的发展不能只靠我们，景鸿师兄，你我同身为长座，自当为宗门着想，为掌门师兄分忧。”

        景鸿正色道：“此番是我考虑不周，师弟和师妹对我有些怨气是应该的。”

        四人入座，景通开口：“景鸿师弟回归，我凌霄宗的收徒一事算是告一段落，我凌霄宗人丁再次兴旺，大家都功不可没，下面我们要着重培养下一代，宗门的未来永远属于年轻弟子，我希望各位能和我共同见证，我凌霄宗再次享誉四方！”

        听竹峰内，兄妹自师父走后，就四处走动，快速的熟悉新家。他们还洗了澡，把景鸿宽大的衣服裁剪变小，穿在了身上。而他们最感兴趣的地方莫过于厨房，各峰的食物等配给每个月都由执法堂统一发放。

        而听竹峰一直以来都是景鸿一个人，所以食物剩余量会很多，所以厨房对于挨饿长大的兄妹二人便是圣地。

        景鸿便是在厨房找到的二人。

        景鸿回到听竹峰，不见二人的人影，却发现厨房的烟囱冒着烟，来到厨房，兄妹二人正满脸灶灰的烧着火，刚换上的衣服又变得脏兮兮。

        见景鸿回来，二人同时转头，齐声道：“师父。”

        听竹峰，醒心斋内，兄妹二人跪坐在地板上，牧霖偷偷抬头，景鸿正点上香薰，正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大大的‘静’字。整座屋子都被肃穆包裹。

        景鸿盘坐在二人面前，二人端正跪坐，看向景鸿。

        景鸿扫了眼徒弟身上自己被裁剪的衣服，道：“以后执法堂的人会给你们送来社会你们穿的衣服。就不要再穿师父的了。”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们的师父，凡俗的拜师礼节就不讲究了。”

        “师父。”牧霖发问，“师父，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收我为徒？而且，我还不知道师父你是谁呢？”

        景鸿面色和蔼，道：“牧霖，因为你有天赋，师父喜欢你，我们不是说好的，我会让你变得跟我一样厉害，甚至是比我还要厉害。至于为师是谁，凌霄宗是怎么回事，以后你会知道的。”

        “湘儿，起来，我们一起给师父磕头。”牧霖拉起身边的牧湘，“师父，其他的不知道，不过，您既然收留我们，又说我们为徒，就是要养我们，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您可以不讲凡俗理解，可是我们还是要给您磕头。”

        两人同时下跪，齐声道：“师父在上，弟子牧霖（牧湘）拜见师父！”

        看着跪拜的两个孩子，景鸿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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