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凯尔瑞达

凯尔瑞达城中，洛拉尔最喜欢的两个地方是英雄谷和醉酒巷。雷杰·斯温伯恩陪他在英雄谷里站了一个钟头了。阳光的直晒让雷杰有些受不了，但洛拉尔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伫立的六座雕像。

        “大人，您说要去石街找‘铁手’罗格尼，但却在这里站了一个钟头”雷杰不禁有些抱怨。

        “英雄谷，雷杰，你知道这六人分别是谁吗！”洛拉尔问道。

        “当然，都城的每一个百姓都知道他们。这位手持宝剑，头戴王冠的乃是兰伯特王朝的第一任君主瓦里克·兰伯特，正是他推翻了幼君切尔斯·波尔瓦。身边的是加兰·普兰提斯爵士，他是瓦里克国王最强的将领，被称为‘勇敢的加兰’，他也是第一任国王之盾，他将家族的继承权给了他的儿子后，成为了奥伦国王的守护。瓦里克国王仅仅只是统治了两年的时间便在睡梦中去世了。加兰·普兰提斯大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获得了坠日之城的统治权，但他放弃了城堡，他选择辅佐了奥伦·兰伯特，国王仍然保留了他公爵的爵位，在他的建议下，设定了具有荣誉的国王之盾职位，而他也成为了第一任。”

        “他也被称为雄狮之光”洛拉尔骄傲地说道。

        “在加兰大人旁边站立的手持双剑头戴宝冠的是您的祖父‘智慧之剑’雷顿·兰伯特，正是因为他，沙漠王国拜沃特家族并入了兰伯特家族的统治。他英勇善战，他是一名天生的战士！”雷杰转身对着后面的一排雕像继续说道“泰里昂·奥瑟里斯，‘勤勉王’奥瑞恩国王的国王之盾，他剿灭匪徒，帮助奔马城抵抗了最具规模的一次格德兰岛海盗的侵入，但他们甚至都没有攻破岩石湾，尸体堆满了整个海滩，而泰里昂大人也在此次战役中战死。他身边的是‘最后的拜伦斯特’加文·拜伦斯特大人，那是在威廉二世国王时期，‘永生者威廉’，厄尔克斯的古书《静默之语》让他堕入黑暗，主神的雕像被推倒，国王割掉了自己的舌头，全国出现了静默战士的狂热之徒，加文爵士向他们宣战，保住了王国的安全。而在他身边，手持《圣书》的修女艾赫敏，也是那场宗教战役的英雄，正是她向人们传递主神的福祉，但她死于静默战士之手，她被绑在交叉的木桩上焚烧致死，但据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曾叫喊过”

        “他们都是王国的英雄，而英雄谷很长，会有更多的英雄会在死后筑成雕像摆放于此供民众敬仰”洛拉尔说道。

        侍从诺里斯提醒道“大人，您在这里站了有一个钟头了！”

        “每次在这里，似乎都能感觉时间停止，我们这就去石街”洛拉尔说道。

        石街乃是凯尔瑞达的四大区域之一，其他三大区域分别为王室城堡、醉酒巷和佣兵巷，英雄谷则处于北面的王室城堡和佣兵巷中间，石街里聚集了全天下最好的武器铠甲锻造师傅，买一套精致的厚铠甲需要花费好几枚金剑币，很多贵族都是石街的常客，临风堡比武大会马上要来了，这里的生意比往常要火热许多，石街上除了铁匠铺以外，还有贫民区，当骑士们选购铠甲武器时，便经常会遇见小偷或是乞丐，几个铜币能打发他们，但如果没有铜币，他们便会围住你。

        洛拉尔每次去石街都会让侍从准备一袋铜币，只要有乞丐上前，便会施舍几枚。穿着便装的洛拉尔就如同一个平常的贵族罢了。走进街道时便能闻到火炉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火炭和锻造师傅的汗水味，来来往往有一些骑士经过，更有提供廉价铠甲的锻造作坊。

        “铁手”罗格尼的绰号得名于他的铺子，他的祖辈均是凯尔瑞达的铁匠，他有着祖传的淬火方式，他是石街上数一数二的师傅。据说瓦里克夺下都城后的第一顶王冠，也是出自于罗格尼的祖辈之手，洛拉尔经常说那只是他们铺子宣传的手段。

        来到铺子前，罗格尼·凯恩斯正穿着软皮背心，里面赤着膊，将一柄发红的巨剑放入一旁的水缸中，瞬间发出“呲”的声音，水缸中冒出白色的雾气。洛拉尔看着他，并没有打断，等罗格尼抬头看到他时，才开口说话“铁手！”

        铁匠刚想张开手拥抱，却闻了下自己的咯吱窝，然后笑呵呵地说道“王子殿下，我浑身发臭。”

        “这里可没有王子！”洛拉尔提醒道。

        “好的，洛拉尔大人”铁手纠正。

        “洛拉尔，不用大人”

        “好的，洛拉尔！”铁手将长剑递给了一边的徒弟，脱下了软皮背心，露出了健壮的肌肉，汗水充满了体表，黝黑的皮肤。他有卡尔斯人的血统，祖祖辈辈都为卡尔斯的竞技场的角斗士提供锻造武器。

        洛拉尔被带进了铁匠铺的内厅中，桌上放着一壶米色的羊奶酒，罗格尼提起酒壶，倒了四杯酒递给了洛拉尔和两个侍从，自己端起一杯说道“这是我早上刚从醉酒巷买来的，你最爱喝的，天呐，王子居然不喝高档葡萄酒，却喜欢喝羊奶酒！”

        洛拉尔随即大笑，四人碰杯后饮尽。

        “临风堡比武大会给你带来不少生意啊”洛拉尔说道。

        “没错，生意是不少，但你知道我铁手，只做上等的货色，上等的货色需要时间！我可不是廉价作坊，给雇佣骑士提供死人身上的铠甲！”铁手擦拭着身上的汗珠。他剃了光头，因为每天出汗，他说这样更加方便。

        “梅戈和赫克托呢？”洛拉尔问道。

        “别忘了巨人赫克托可是个佣兵，哪里有战事，他去哪里赚钱，而梅戈，她是个游侠，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只好奇她的翡翠眼是不是真的绿宝石！法尔森也好像跟着一起去了。”罗格尼找了件干净的粗布背心穿上“人们都在议论，这次临风堡的冠军会是谁，听说安东尼·卡斯提尔不会参赛。”

        “没错，安东尼爵士宣布，从此不再参加比武大会！”雷杰·斯温伯恩回答道。

        “那‘疤面骑士’会参加吧，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罗格尼捶打自己的脑门却回忆不起他的名字。

        “托马斯爵士，托马斯·佛雷泽爵士”诺里斯提醒道。

        “对！他武艺怎么样？”罗格尼又倒了杯酒说道“瞧我这猪脑子，他要武艺很强，就不会得到‘疤面骑士’的称号了”

        “他也是‘国王之盾’”洛拉尔强调。

        “恩，没错，他的确是，但我没记错的话，他效忠的是你哥哥格雷亚王子。”

        “格雷亚更关心的如何处理政事，他是内阁首相，也是第一个王子作为内阁首相的人。父亲显然很放心将王位传给他，事实上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由格雷亚来决策的。”洛拉尔将酒杯抬到鼻子旁闻了闻，随即喝掉“看来，我该生在平民家庭，喜欢喝这样的劣质酒”

        “平民可没钱喝酒，洛拉尔大人”诺里斯开玩笑说。

        “那就小贵族，管他是什么，反正王冠不由我来继承，我喜欢美酒，喜欢自由。”洛拉尔又接着喝了一杯。

        “可你娶了尤斯塔斯家族的罗瑟琳”罗格尼羡慕地说道“你可知道你婚礼当天，全城有多少百姓在议论这件事情吗，罗瑟琳是所有男人梦中的情人。”

        “她的确是一名好妻子，好王妃。”洛拉尔肯定地说道。

        罗格尼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说道“你来铁匠铺绝不仅仅是为了跟我聊天的吧，洛拉尔。”

        “没错，你还记得上次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吗，铁手”洛拉尔也放下了酒杯。

        “记得，我早已完工。”他起身走到了房间的尽头，打开箱子沉重的顶盖，俯身下去，当他起身时，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洛拉尔家族的纹章，站立的金色雄狮，狮子的眼睛是两颗红色宝石，雄狮的毛发纹理被细致地雕刻。

        “这是我锻造时间最长的剑，那天梅戈也在，巨人也在，我们喝了很多酒，你说你把我们当成兄弟，如果可以你要授予我们骑士的称号，但我们终究只是平民，所以……”罗格尼走到洛拉尔面前，将长剑横在双手之上，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称自己为‘洛拉尔之剑’，长剑乃是骑士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承担不起王子的兄弟相称，但我们可以发誓效忠于你，成为你的长剑。当我询问你需要什么的时候，你向我提出了你想要把剑”

        洛拉尔看着这把长剑，绯红色的剑鞘，羊皮的质地，金色的雄狮。“没错”他说道“我期待有一把属于我自己的长剑。祖父雷顿有两把长剑，他即是一名国王又是一名战士，每个兰伯特家族的成员都该是个战士。”

        “这是您的剑，它刚毅，锋利，却又很轻，我改进了淬火和锻造方式。它会令您所向披靡。”罗格尼将长剑递给了王子。

        洛拉尔双手接过，右手握紧剑柄，抽剑出鞘，剑锋划出一道白光，这是一把长剑，握在手上却很轻薄，剑面是银白色的精钢锻造的，他握在手上，都能感觉到它的锋利。“谢谢，铁手！这是把好剑！”

        铁手脸上挂着笑容“铁手锻造，必为精品！长剑需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你准备叫它什么？”

        洛拉尔早就计划过很多名字，但无一中意，却在刚刚罗格尼回忆“洛拉尔之剑”几人的痛饮的时刻时，想到了一个名字，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誓心，这把剑的名字叫‘誓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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