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格德兰岛
在达成“所谓”的同盟协议后，巨人一族自然也被视为同盟一样对待，之前囚禁的几名巨人都被解除了镣铐，从关押的囚笼中放了出来，他们直属于贝尔摩·拜奇统领。塔克利特·史托克安排旗下大股部队回到灰风岛，而他则随行贝尔摩一同觐见朗格拿·加尔维斯。托尔国王将大部分的巨人族留在了巨人湾，带领着蒙坦和艾格斯托斯以及凯尔布洛跟着大部队随行，这是贝尔摩的承诺，但谁都知道，巨人族的灭亡已成事实，当最后一个女性巨人族倒地时，他们的族群就走向了最终，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托尔仍在用自己的方式延长这个时间。
格文·柏特拉因为英勇的表现和劝说了巨人的参战，获得了一匹强壮的战马，他甚至可以骑行在贝尔摩和塔克利特的身后，贝里西奥、马格拉和雷克斯也分别获得了晋升，马格拉统帅了过五十人的弓箭手小股部队，贝里西奥带着过五十人的步兵，而雷克斯则率领一小股的先锋步兵，贝里西奥开玩笑说自己已经是个“半”百夫长了。
“征服卡尔斯可不像夺取巨人湾那般轻松，那里是真正的战斗，你们也会获得真正的士兵，真正的阿尔文尼人的士兵！”贝尔摩这样告诉他们。
而觐见朗格拿·加尔维斯让格文异常紧张，传说每一个迦奥都是海神希瑞尔的子嗣，他们受人敬仰，是天选之子，迦奥的位置也并非与国王和领主一般，是没有世代延袭的制度的，老迦奥死去后，所有的柯奥都可以参加选举，比武获胜者便可继位。所以贝尔摩柯奥也会认为是继承迦奥位置的最佳人选，他足够年轻，强壮，有力，充满智慧受人爱戴，纯粹的阿尔文尼人的血统，父亲便是朗格拿迦奥最得力的柯奥。在格德兰岛，由于东西方各种族群的加入，很多人的血统已变成混血了。格文在村庄里时常能看到一个四肢纤长皮肤白皙但有着卷曲毛的女人，或是一个皮肤黝黑但有着暗紫色眼瞳的男人，格文的金也被认为是异类，如黄金般的毛只有在希尔洛斯才有。
在朗格拿迦奥实力变大前，格德兰岛上有很多个迦奥，常年的战争，只让最强大的留了下来。他保有了斯托克伍德岛以及烈焰岛的独立统治权，吞并了灰风岛，虽然灰风岛的南端本就和主岛相连。但在格德兰岛，就只有朗格拿·加尔维斯这一个最高统治者，这是阿尔文尼人历史上的第一次，所以人们认为，他获得了海神希瑞尔的神力才能有这般成就。
朗格拿的堡垒是在格德兰岛的中央地带，穿过尖啸山谷向南行进便能看到那座巨大城堡，并不如同东方大6贵族城堡那般高大，但足够厚实的城墙足以彰显迦奥的实力。而很远格文便能看到一头石羊的雕像，代表着格德兰岛的神物，雕像表面被漆成白色，表面斑驳不堪露出里面的黑灰色的石头表面，每一年朗格拿都会让人重新漆上白色的染料。
“朗格拿迦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你们看到他时，只说事，不说笑。”贝尔摩提醒道。
“这里最能说笑的胖子波利，已经死在巨人湾的巨石下了”格文耸耸肩说道。
“我希望能获得灰风岛的独立统治权”塔克利特说道“就如同烈焰岛和斯托克伍德岛一样。”
“灰风岛有强大的军队，我承认，但我也必须提醒你，亲爱的塔克利特，你是最后一个归降的，我建议你不要提要求，而是等朗格拿迦奥的安排。”贝尔摩的话锋一转，格文听到了杀气。
“是的，我相信朗格拿迦奥的决断一定是英明的”塔克利特揉了下鼻子。
一队阿尔文尼人出城迎接，从他们梳的赫尔克头可以确认，他们是阿尔文尼的战士，他们拿着长矛，晒得黝黑的手臂肌肉裸露出来。
“贝尔摩柯奥，迦奥命令，巨人不得入城，以免恐慌。”带头的士兵说道。
“不得入城？他们是盟友，不是俘虏”格文说道。
“你是谁？”那个士兵问道。
“他是格文，巨人一族是他招降的。”贝尔摩说道。
“我才看到三个巨人，是都死了吗”那名士兵继续问。
“我答应让他们大部分人留在巨人湾，他们的大王随行了。让他们进城，我为他们担保”贝尔摩说道。
“恐怕……”士兵有些犹豫。
“出了问题，让迦奥定我的罪”贝尔摩说道，随后转向身后的格文“出了问题，你的罪”
格文被他的眼神惊道了，只得点头同意，我总不能跟托尔说，出了问题他负责吧。
接近堡垒时，格文抬头看了那尊白山羊雕像，巨大无比，足够三到四个托尔大王那么高，堡垒的四周遍布了各种村落，很多阿尔文尼人将家迁到了堡垒的附近，以获得庇护，但格德兰岛的资源匮乏，即便是迦奥的生活，也不及希尔洛斯的小贵族。
据说朗格拿迦奥可以亲自动用数万名阿尔文尼人的部队，这些格德兰的原住民从战斗力和身形上很明显可以看到他们比盎格斯-拉克鲁人更强壮，更勇猛。有些战士的胸口有着浓密的胸毛，一个成年的阿尔文尼人，甚至不需要做很多训练就能拥有一身线条明显的肌肉，他们力大无穷，热血好战，但缺乏作战经验和指挥能力，而且天生自由散漫，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只能掠夺希尔洛斯的一些沿海渔村，却无法深入或占据任何城堡。
堡垒的中间是一间更大的城堡，所有的士兵和巨人只被允许在校场停留，贝尔摩命令道“格文你和塔克利特跟我一起进去，而巨人托尔可以带那个红袍翻译一起”
雷克斯不以为然地拿着磨刀石开始磨他的斧头，马格拉把一根麦草放在嘴里不断地嚼动，而贝里西奥则选择抗议“那我们呢？和他们一起在校场等你们通知我们结束了？”
贝尔摩看着他说道“没错，不然你也想一起跟进来？”
“当然，可是你没有邀请我，也没有邀请雷克斯，马格拉，还有这两个大个子！”贝里西奥手指了指艾格斯托斯和蒙坦。
贝尔摩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希望再重复第二遍，朗格拿迦奥希望只觐见格文、巨人托尔和塔克利特。你们如果有任何异议，可以把自己的头摘下来，我帮你们拿进大堂问迦奥！”
贝里西奥终于住嘴了。
踏上台阶，大殿的门足有托尔两倍多那么高，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赫尔克头，两鬓剃得干净，手持兽皮围边的木盾，手上拿着一把三叉戟。他们为贝尔摩推开了沉重的青铜铸造的大殿之门。
格文透过推开的空间，可以直接看到殿堂中间高处的宝座，他之前就听说朗格拿找锻造师傅给他坐了一个钢铁宝座，铸了一顶钢铁的迦奥宝冠，看来是真的。
“来吧，迦奥在等你们呢”贝尔摩走在中间，用力继续推了一把，将大门彻底地打开。殿堂的石柱在两旁依次列开，宝座在高台上，两边没有窗户，这是一个封闭的殿堂。
“这里曾坐过数百名迦奥，但他们从未有过宝座和宝冠”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这密不透风的殿堂中形成了回声，这个声音继续说道“托尔大王，杀戮是瘟疫，这是你说的最流利的通用语，我拥有数万的军队，只要我点下头，任何人的头颅都会掉在我的面前，但，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是个冷血的杀手。如果我是，那们统治希尔洛斯大6的一定不是盎格斯-拉克鲁人，而是更强壮的阿尔文尼人。”
等他讲完时，他们已来到了宝座的阶梯之下，格文抬头看着迦奥，他有着宽阔的肩膀，近七尺的身高，至少他坐着的时候格文这么估算的。他梳着赫尔克头，鞭子上绑着五彩的绸带，他有着刚毅的眼神和自有眼到左唇的一道疤痕，跨过了他的鼻梁，格文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要注视在这道疤上。
迦奥坐在一张豹皮上，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牦牛皮和精钢制成的甲胃，他粗糙而巨大的手，握着一柄和一个成年男子一样高的三叉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下巴处拧成三股的胡须已经有些花白，头被染成了火焰的颜色，而胡子则是原本的棕灰色，他的姓氏源于奔马城曾经的领主：加尔维斯，而他的祖先娶了一名伟大迦奥的女儿。
在他的注视下，贝尔摩都变成了一只小鸡，他单膝跪在地上，格文和其他人也随着跪下，而托尔大王则直视着他，没有半点退却。
“你没有下跪，托尔大王”朗格拿说道。
“我不向任何人下跪”托尔说道。
“你的通用语说道不错，红袍翻译的功劳，而你果真像传说中那样只有一只眼睛”朗格拿看着凯尔布洛，随后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想问的是，托尔大王，你不怕你的傲慢，会让你的民族面临消亡吗？”
“你刚说过，你不是冷血的杀手”凯尔布洛说道。
“这话是翻译？还是你和我说的？红袍人。”朗格拿问道。
“是我们希望的”凯尔布洛回答道。
“希望！很好，格德兰岛资源匮乏，阿尔文尼人世代生活于此，靠着劫掠过活，哪来的希望。北方的族人遭遇巨人族，正面交锋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何来希望！你告诉我，盎格斯人。”朗格拿对着格文抬了抬下巴。
“迦奥，我母亲是阿尔文尼人，而我父亲我不知道是谁，希尔洛斯大6大部分人都是盎格斯和拉克鲁人的后裔，无法分清真正的祖先了。而您的姓氏也源于希尔洛斯大6，不是吗？”格文托着挂在腰间的“蔷薇之心”的剑柄“巨人因为内战和瘟疫的肆虐，险些灭亡，我亲眼所见上百个巨人的战士互相袭击，而如果格德兰岛上的人不能统一，一盘散沙，那永远不会有希望。”
郎格拿开始大笑，笑声充满了整个大堂，伴随着回声，格文甚至不敢抬头证实他的眼睛。“贝尔摩的来信告诉我，你愿意带队攻击卡尔斯。告诉我，你哪来的信心。”迦奥突然起立，格文感到一个黑影遮挡住了自己，他是如此地……高大，虽及不上巨人，但是普通人类绝没有这么强壮和高大的体形。
“我是妓女的儿子，我母亲是过气的妓女，甚至不会再有客人光顾她，我在村庄里被几个比我高一头的欺负，身上时常挂着伤，与其窝囊地死在酒馆，不如赢得荣誉。”格文突然昂起头对着朗格拿，甚至回敬了他自己的眼神。
“历史上的任何一个迦奥从没有任命过一个外族人，现在我甚至要给你阿尔文尼的军队，让你带领他们进攻卡尔斯，格文，你不是阿尔文尼人！”朗格拿拒绝了他，随后转向塔克利特“贝尔摩说，你想要灰风岛的独立统治权，是吗，塔克利特。”
“没错，我也曾是灰风岛的迦奥，也许实力不如你，但为了阿尔文尼人的联盟，我愿意放弃迦奥的头衔……”
“你已经放弃了！”朗格拿大声打断了他“你已经不是迦奥了！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机会，卡尔斯，由你率领，格文作为你的副官，如果攻下卡尔斯，灰风岛将仍然享受独立统治权，你，塔克利特虽为柯奥，但仍然是灰风岛的最高统治，而格文·柏特拉，我将在海神的见证下，为你完成洗礼，让你彻底变为阿尔文尼人，而我将为你亲自梳起赫尔克头。”
“说话算话！”格文和塔克利特同时说道。
“朗格拿迦奥说的话代表了海神，你们是想质疑海神希瑞尔吗！”贝尔摩大声宣布，朗格拿迦奥退回他的宝座豹皮中。
离开大殿后，格文突然感到一声轻松，塔克利特·史托克在他身边命令道“小子，别忘了你还只是一个瑟罗奥！我至少是个柯奥，这次攻击卡尔斯，你必须听我的。”
“那是当然，塔克利特……柯奥”格文顿了顿说道。
“大个子，你也是！”塔克利特对着巨人托尔说道“还有你另外两个大个子兄弟！”
凯尔布洛替他回复“托尔大王很讨厌别人用命令的语气说话。他会怒！”
贝尔摩·拜奇给他们调来了三千名勇士，虽然朗格拿麾下的士兵有数万之多，但格文现很明显，他不可能一次性交给他们太多的兵力，他们大多散步在各个地方，很难一次性集结。而卡尔斯和奥索尔诺的战斗一触即，等他们赶到时几乎不需要付出代价便可夺取城市，届时源源不断的阿尔文尼士兵则会踏上艾斯洛大6，以卡尔斯为据点，各个击破，相比这便是朗格拿·加尔维斯的全盘计划吧。
“就这么点人？”塔克利特提出质疑。
“够了，三千条好汉，三十条船。从牡蛎港出，抵达卡尔斯时，那里必定一片混乱”贝尔摩说道“一旦你们胜利了，源源不断的士兵会前来支援，但调配人手以及建造船只都需要时间吧！好了，相信你们几个加上巨人大王托尔，必定可以得胜而归”
凯尔布洛低声告诉格文“我从艾斯洛大6而来，即便卡尔斯和奥索尔诺真的爆战争，胜利的一方都会拥有过五千士兵，而佣兵团一看到战争倒向一边时，他们必定加入其中一方，我们人数不够，黄金更不够。在这个世界上，黄金即是权力”
格文耸了耸肩似乎很轻松地说道“朗格拿给了我们三千人，就没有指望我们会获胜，他的意图只是试探，如果能拿下卡尔斯，他自然大获全胜，如果拿不下卡尔斯，他也试探了艾斯洛大6的实力。很明显，想要攻打希尔洛斯的难度更大，那里已经形成了稳定联盟的王国，但艾斯洛大6的城邦却各自独立，为了利益和土地时常爆战争。这是我们的风险，但凯尔布洛，这更是我们的机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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