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凯尔瑞达

国王不在的几天，便不上朝了，费尔斯代表国王内阁御前议会，接收着各类的民间和商界的诉求，儿子不过十四岁罢了，但近些年，王国内也没有特别大的事件，有的不过只是一些小型的抱怨和举报罢了，费尔斯均能很好的处理，他是统治之石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从小便接受着王位继承人的期待和培养。

        梅丽尔步入房间，看到费尔斯在处理着一堆的信件，佩耶特和安德鲁在旁陪同，而国王和大学士不在城中的这段期间，佩耶特和安德鲁两位智者会陪伴费尔斯共同处理国事。

        在希尔洛斯大6，十四岁是个重要的年龄，在十四岁以内的孩子是不允许喝酒的，而费尔斯已经过了十四岁，他似乎也很享受葡萄酒的味道，但他在任何宴会上从不会喝太多，这和洛拉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洛拉尔通常都会喝醉。

        儿子轻轻了抿了一口红酒杯，然后放下，这是一个镀金的酒杯。随后佩耶特递上一封信件“王家巡逻舰队的密函。”

        费尔斯拆开蜡封，展开信纸，很快地阅读完，便将它放进了一堆卷曲的信纸里“没有特别的事情，既然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们就不必没几天就传信过来！国王浪费在这样无用的信件上的时间太多了！”

        “殿下，这是他们的职责”智者安德鲁解释道“他们必须每几天便传信回来告知情况，国王陛下警告过，黑沙滩的事件不可以再生，恐怖岛必须被监视。”

        “那就直接派军队攻打他们！或者派人遣上岛监视他们，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用我教吧。”费尔斯有些不耐烦，梅丽尔看到儿子举起拳头猛敲桌子。

        “派兵需要黄金，需要时间，需要军队，需要各地领主的支持，更需要完美的情报，恐怖岛绝不是简单的岛屿，上面有数百种剧毒的植物，崎岖的地形，不容易查看的环境和不怕死的曼弗雷德家族的士兵和封臣。派人上岛的事情更不可行，所有上岛和停靠的人都会被严格审查。”安德鲁继续耐心地劝说。

        “好了，恐怖岛的事情等国王过来再说，下一条”费尔斯打断了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佩耶特继续展开纸条“这是大主教的信，他早些时候亲自送进了奥伦堡。”信纸上盖的是主神教徽章的蜡印，这个蜡印只有各地主教才拥有。

        “红袍兜帽传教士？”费尔斯念道。

        “据说是源于艾斯洛大6的一种信仰，和主神教不同的是，他们的信仰中只有一种神灵赫拉克洛斯。”佩耶特说道。

        “的确，昨天我前往英雄谷时，已看到数名红袍兜帽教众。就和流行疾病一样，扩散地很快，费尔斯，不要忘了永生者威廉，他也是被异教所害！”梅丽尔提醒道。

        “安德鲁大人，那就传召卡斯伯特主教”费尔斯说道。

        几分钟后，艾雷恩爵士携卡斯伯恩主教在门口等候，主教大人颈前悬挂着象征主神教团案的项链，穿着朴素的长袍，手捧《圣书》。主教大人居于都城，国王虽仍受主教大人加冕，但王权乃是整个王国志高的权力，主教大人就如同智者一般服务于王权，但王权又保持对于主神教的绝对忠诚，两者之间保持着相辅相成的关系。

        卡斯伯特主教虔诚而不苟言笑，在阶梯外，颔行礼。费尔斯推开座位，面对主教行礼“主教大人，请进，我看到了您的上书。”

        “王子殿下英明，希尔洛斯从北至南，均信仰主神教，以克拉苏恩主神为的众神，虽说南方沙漠王国对于主神教的教义有所修改，但信仰从未改变，但如今主城中，出现了很多红袍兜帽的传教士，他们传播着光明之神的信仰，传播着末日之说，所所有罪恶源于七种人类的罪罚。永生者国王的异教信仰曾差一点葬送了整个王国，殿下，国王陛下不在朝，此事非常严重。”卡斯伯特用力地捏着《圣书》的外壳。

        “你是一个虔诚的使徒”费尔斯说道“主教大人，你是维护兰伯特家族王权最重要的人物。而那些红袍兜帽的传教士，不过传播着危言耸听的教义，艾雷恩爵士，你作为都城守卫队队长，把他们的领袖，传教士给我找出来!”

        “他叫泰恩·韦尔，殿下”卡斯伯特补充道。

        “那把他给我找出来！不允许再散播异教。好了，主教大人，我的安排您应该很满意了吧，回到圣卡普斯教堂，继续为王室祷告，继续为兰伯特家族祷告”费尔斯的言语像极了一个当权者。

        主教大人缓缓退下，艾雷恩·亨特爵士随后跟着退下，交给他的不过是一个最轻松的找人的任务，这对于一个银狮团队长来说，轻而易举。

        梅丽尔目睹了整个过程，整整一下午，费尔斯处理了大部分他能处理的事务，而剩下的他认为自己无法决断的信件，他将它们单独归成了一类“这些等国王陛下回来后决断”他指着这些信件。

        “都有哪些？”梅丽尔试探性地问道。

        “水产商会要求降低一个点的税收，由于近些日子芦苇港的收成并不理想，艾斯洛大6的卡尔斯和北地五国之一的奥索尔诺即将开战，冬狱城的罪犯越狱，断剑兄弟会的骚扰……都是些什么事情”费尔斯抱怨道。

        “冬狱城的越狱难道哈罗德爵士处理不了？”梅丽尔问道。

        “失职的狱卒被吊死了，行刑的是他们的主管，叫……”费尔斯望向了佩耶特。

        “莱蒙，殿下，行刑的狱卒主管”佩耶特提醒道。

        “没错，我以为叫柠檬，一样的拼写，没错，他吊死他们，但瑞姆斯爵士没了踪影，哈罗德信里提到，可能是因为断剑兄弟会所为”费尔斯说道。

        “父亲的封臣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梅丽尔说道。

        “没错，但外公感染风寒，都无法参加临风堡的比武大会，哪有空管这些，这些断剑兄弟会不过是一群落寞的刑满释放的犯人罢了，等国王回来再做决断不迟，哈罗德能搞定这些，就像当年黑沙滩一样，他一样可以搞定！”费尔斯将信纸重新卷起，放到一边，随后伸着懒腰，从座位上重新站起，走向阳台，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奥伦堡的塔楼之上，金光闪闪犹如儿子的色一般。

        “你父亲继位后，你便主持国王内阁，费尔斯，如今的你，已然非常称职”梅丽尔走到儿子身边。

        “谢谢你，母亲，佩耶特和安德鲁大人给了我很多指导，您知道，我不过十四岁罢了。”费尔斯伸手抓住阳台的栏杆“王国越来越稳定，但西部大6并不安宁，恐怖岛尚未剿灭，希尔洛斯大6还剩沼泽王国尚未征服。”

        “那你认为，哪件事情最重要，如果坐在王座上的国王是你，你会怎么做”梅丽尔试探性地询问儿子。

        费尔斯转过头来，拨开刘海处的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母亲，如果是我，第一战便是恐怖岛，我绝不会放任一个挑衅王国的敌人长达五年之久，如果我是国王，我一定坚决剿灭他们，这是国王的威信，统治者的威严！随后便是将拜沃特家族真正吸纳进来，而不是通过贸易开放这样的方式，他们仍旧保持着自己的习惯，将妹妹嫁给布兰顿只会让原本忠诚的奔马城更加忠诚，但如果将妹妹许配给拜沃特家族，这一定会是不一样的收获！”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有那么一刻，梅丽尔甚至觉得费尔斯的决策比威廉国王、比丈夫格雷亚更准确。

        下午的时候费尔斯仍旧没有离开房间，梅丽尔则让侍女陪同，离开了王室领地，走向了英雄谷，这里塑造了六个王国的英雄人物，她抬头瞻仰，石匠不仅雕刻了他们的容貌，更雕刻出了他们的神情和风范，但也有人说，他们都只是微笑的表情，石匠并没有这样的技能，但他们的荣耀和成就赋予了雕像鲜活的表情和神态，亦或是他们是什么样的，在每个人心中都深深地印刻着。

        “赛丽斯特王后告诉我，威廉国王也希望拥有自己的雕像，但你们知道，在英雄之谷摆放雕像并不由国王决定，会有主教大人，三所学院的院长大人，连同各地的领主决定，即便国王再有权力，也决定不了这件事情。”梅丽尔王妃告诉身边的侍女。

        “梅丽尔王妃，威廉国王是名伟大的国王”侍女说道。

        王妃笑了笑“你才见过几个国王？雷顿·兰伯特国王，威廉国王的父亲，我向你保证，他的英明神武也许甚至可以比拟瓦里克国王。”

        回程时，她透过轿子的窗户，看到了红袍兜帽的传教士，一个短头的中年僧侣，跟随着一个瘦弱驼背的侍从。

        传教士拦在了轿子前面“梅丽尔王妃，恕在下斗胆，有几句话想和您说一下。”

        轿子被放到了地上，王妃走到轿外“最近凯尔瑞达满是你和你的教众的消息，艾雷恩爵士被授命找你，看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你拦住了我的轿子，你知道吗，只要我喊一下，银狮团便会将你砍成碎片！”

        “我当然明白，梅丽尔王妃，银狮团我也了解，前两天有几个银狮团的军官改信了光明之神。他们成为了我忠诚的教徒。”中年传教士双手合十颔说道。

        “你该知道希尔洛斯的信仰，你也该知道圣卡普斯教堂里的主教的志高权力，你在这里宣扬你的异教，你该知道《静默之语》给这个王国带来的创伤。如果你一意孤行，恐怕你和你的那些教众都会被处决。”王妃提醒道，想要返回轿中。

        传教士提高了声音“没有创伤何来荣耀，英雄谷中有两尊雕像来自那个时代，加文·拜伦斯特爵士，王国最强的战士，虔诚的主神信徒艾赫敏修女。没有混乱和创伤，何来他们的荣耀！我预见了一些事情，而那很有可能牵扯很多人，梅丽尔王妃，当生时记得，泰恩·韦尔愿意听您差遣！”

        “士兵，告诉他，不让路，就等死，另外让艾雷恩爵士把他们赶出凯尔瑞达。”梅丽尔坐进了轿子。

        传教士自觉地让出了路，王妃并不知道他预见的是什么，他不过只是个鼓动人们信奉他的神灵的传教士，他把自己当先知了，真是可笑！

        再回到城堡中时，梅丽尔想到了罗瑟琳，说实话，当年梅丽尔想过促成费尔斯和罗瑟琳的婚姻，但两人岁数有一定差距，而且费尔斯年龄更小，奔马城绝对是不可或缺的盟友之一，她心里也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最近的王宫有些清净，除了巡逻的侍卫外，很少能看到可以对话的人，罗瑟琳身体虚弱，终日在圣剑塔和奥伦堡花园之间活动，而赛尔玛则陪伴她左右，梅丽尔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是的，她把她当成姐妹，因为格雷亚和洛拉尔是兄弟，完全不同的两个兄弟。

        “让厨房准备好晚饭，送到我的寝宫吧，根本没人一起吃饭。”梅丽尔吩咐侍女。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了，费尔斯代表国王内阁议会处理朝政以来，他们便不在一起吃饭了，偶然间梅丽尔会在走廊处碰到赛尔玛，聊上几句，随后便分开了，她是王妃，未来的王后，却比谁都孤独。

        晚饭时，她吃了一小块肉派，一碟鲜美的蘑菇鱼汤和一片烤面包，她还要了一壶葡萄酒。她派侍女去提醒费尔斯注意休息，侍女回来时告诉她，王子殿下已不在书房。他可能出去逛逛，到处走走，舒展下筋骨。梅丽尔喝光了鱼汤，正当她准备起身时，却感到有些头晕，半壶酒喝完了，让她感到有几分醉意。而下一分钟生的事情，却让她惊讶万分。

        费尔斯推开了他的房门，眼泪挂在脸颊“母亲！”儿子的身上有血迹，还没干的血。

        梅丽尔镇定下来，将儿子拉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插上了门闩“怎么回事，谁的血？是不是你受伤了，有谁看到你这样了？”他下意识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不是我的，我没事，母亲……是……是罗瑟琳的，还有赛尔玛”费尔斯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喝得有点多，不知不觉地走进了罗瑟琳的房间。我没想干嘛，我誓！但是我没控制住，罗瑟琳她居然躲避，然后……撞到了桌子，赛尔玛看到了，我……我拿花瓶砸烂了老仆人的脑袋，她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砸她。罗瑟琳想叫，我捂住她的口鼻，然后……我用花瓶的碎片插进了她的腹部。”

        “然后你连她也杀了？”梅丽尔惊恐地问道，她感到浑身冷，一阵抖动。

        费尔斯点点头，眼泪滴了下来“怎么办……母亲，洛拉尔知道了一定会……他会杀了我的！还有罗恩·尤斯塔斯，她还有两个弟弟……母亲……！”

        “最严重的是，她还有身孕，还有洛拉尔的孩子，费尔斯，这是件很严重的事。”

        “我知道，母亲，但没人看到，我关上了房门，但明天一定会有人现，我们得快点处理掉尸体。怎么办，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个事情。”

        梅丽尔冷静了几分钟，随后说道“我们得让尸体消失，然后……编个故事，就说赛尔玛这个异邦人带走了罗瑟琳。我们去找红袍兜帽传教士，他有办法！”

        “他是谁！”费尔斯擦干了眼泪问道。

        “泰恩·韦尔，他说他的名字叫泰恩·韦尔，他拦住了我的轿子，告诉我有事情要生，让我生的事情要找他，他有先知的能力，费尔斯，我们得找到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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