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冬狱城
冬狱城中响起了圣堂的钟声，每年只在年底的洗礼日或是非常重大事件的时候钟声才会被敲响，而上一次敲响钟声是阿隆·奥瑟里斯的葬礼。除了需要执勤站岗的狱卒，其他人都在圣堂中集合。卡尔曼修士站在主神雕像前，一脸的惊恐和不安，预示着会有事情生，底下的人都议论纷纷猜测会是什么事情。
带着骑士封号的狱卒都集结于此，莱蒙看到了本特利·巴尔弗爵士、莫尔顿·布鲁克斯爵士、拉尔斯·艾因格爵士，贾瑞特和坦普尔凶狠地看着他，贾瑞特用手在喉咙处从左向右划过。人差不多到齐了，智者巴雷沙摇着轮椅也进来了，他在莱蒙的身边停下了“今天是冬狱城又一个大日子”他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修士！谁敲的钟！”哈罗德·雷曼抱怨着走了进来，身边是伯恩·莱文，背后几个侦哨营的兄弟。他们几乎迈着一样的步伐进来，哈罗德身穿深黑色外套，深棕色的长筒皮靴。带着毛皮手套。进到圣堂后他将毛皮手套脱下，而伯恩·莱文则顺手接过手套，他不像是侦哨营的代理指挥官，更像是哈罗德的走狗。
卡尔曼修士一脸的无辜，双手摊开示意此事与他无关，而侧面房间中走出的是格雷·米德尔顿爵士，他一身铠甲，腰间挂着长剑，手中捧着头盔，走到修士身边，将头盔放到烛台上“是我敲响的钟声，哈罗德大人。”
“米德尔顿？”哈罗德停下了脚步“你知道圣堂的钟声只在洗礼日才被敲响吗？”
“当然，大人”格雷爵士回答道“我还记得曾在阿隆·奥瑟里斯大人的葬礼上敲响。”
“那次是给与阿隆爵士最大的荣誉，那今天呢？是什么原因。”哈罗德继续问，贾瑞特给他让了个座位，他坐了进去。
“在座的有一些是平民，没有爵位，来自各地，而有一些是骑士，来自各地家族，我们在此看守王国的罪犯，将毕生献给这座城堡。”格雷爵士朗声说道，以便整个房间的人都能听到，他指向了主神克拉苏恩的雕像“在神的面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赤裸的，没有秘密，没有隐瞒，我们撒谎，神便会惩罚我们，我们认错，神便会原谅我们。”
哈罗德似乎没有耐心了“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想干嘛，爵士，你把所有人叫到这里，只是为了听你说关于对神的忠诚，是不是卡尔曼修士要收留你做修士了？你想放弃事务营指挥官的身份吗？”其他人跟着大笑，唯有莱蒙、拉尔斯爵士和巴雷沙没有附和。
“我想在众神的见证下，揭露一件丑恶的事情。”格雷说道。
哈罗德·雷曼似乎没有察觉这个和他有关，而是不耐烦地提醒道“厨房散出来的香味告诉我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你说太多了。”
“我要揭露的是你，哈罗德·雷曼爵士。”格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
房间内嘈杂的交谈声瞬间消失，空气就似凝结了一般，没多久，哈罗德开始大笑，这次没人敢附和他了，他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在颤动，随后突然停了下来“你揭露我？揭露我什么！这是冬狱城，我是掌管这座城堡的人。”
“揭露你谋杀阿隆·奥瑟里斯的罪行！”事务营指挥官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所有人都同时出“啊”的一声，这是一次严重的指控，卡尔曼修士站在雕像前，浑身颤抖，他吓得不轻，但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他一步也不敢动。
“你有什么证据吗？爵士”哈罗德站了起来“如果没有证据，伯恩·莱文爵士，请率领侦哨营的弟兄将这位毁谤我的格雷·米德尔顿爵士拿下！”
伯恩·莱文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身穿铠甲的格雷爵士，他没有行动，他是一个胆小鬼，不过在哈罗德·雷曼的庇护下当上了代理指挥官。
“不妨听一下我的证据，再决定要被拿下的人是谁吧。”格雷爵士续道“瑞姆斯·艾因格爵士还活着，艾德温爵士，格雷姆爵士，都活着，就在城外骑行两个钟头便可以找到他们，莱蒙和那个女人从西蒙·奎恩斯特的营地里而来，这是个很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带着兄弟们直接杀过去，不仅能救出瑞姆斯爵士，还能灭了断剑兄弟会和那个杀死阿隆爵士的人，但为什么没有，上一次，一个女人来冬狱城送信，最后哈罗德·雷曼派出了少数的侦哨营的弟兄，结果全军覆没，他为什么不派出更多的支援，却告诉我们冬狱城需要守卫？我们管理的犯人在铁牢后面，有足够多的守卫，侦哨营的人本就是巡逻和出外勤的。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他不想让瑞姆斯爵士回来。”
“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瑞姆斯爵士是我的左右手，我为什么不想他回来！”哈罗德咆哮着。
“因为你想掩饰其实是你杀死阿隆·奥瑟里斯大人的真相！而你担心瑞姆斯爵士在西蒙·奎恩斯特那里已经得知一切。”格雷·米德尔顿向后退了一步“尊敬的卡尔曼修士，请您在众神面前起誓，您会揭露一切事实真相。”
卡尔曼修士吓得魂不守舍“我……我，伟大而全能的神……”他似乎已经忘了祷词了“我誓，我……我所说的，所说的一切，都……都是……真相，哈罗德·雷曼……让我在阿隆·奥瑟里斯大人的……药里……下……毒！”
全场又是齐刷刷地“啊……”了一声“彩虹堇！”莱蒙听到有人说话，又听到有人附和“是不是彩虹堇！”
修士回答“是……是的！”
“怪不得当天阿隆爵士被带回城堡时，只是中箭而已，一个钟头后便开始病，而你甚至比智者巴雷沙大人还要积极。”拉尔斯爵士回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巴雷沙握紧轮椅的把手问。
“因为……咸鱼村……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会揭露……揭露我的一切！我……”卡尔曼承认。
“冬狱城因你而耻辱，修士，现在你的罪行也无法得到隐瞒！”米德尔顿说道“拉尔斯·艾因格爵士，把修士带下去，暂时关押在黑牢中，等待罪行宣判。”
“不！你无权这么做！”卡尔曼吼道，但拉尔斯和属下已起立。
“你们已然不在乎我的身份了，是吗！”哈罗德·雷曼说道“这场闹剧该停下了。”
“该下来的人是你！”莱蒙用了比他更大的声音。
哈罗德先是一个惊讶的眼神，随后说道“莱蒙？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不过只是水晶湖浣纱女苟且的结果。我是哈罗德·雷曼伯爵！冬狱城城主，你的上级。”
“你的房间书架的内侧有一罐彩虹堇的粉末，恐怕你还没来得及转移证据吧？”梅尔丽娅站在圣堂的门外“哈利此事应该业已取得，正向圣堂方向走来。”
“哈利？那个黑牢守卫？”哈罗德问。
“没错，我告诉他，如果他不照做，就会和食人魔、背誓者、脊骨收集者和伊格尔大人做邻居了，胆小的哈利。”莱蒙宣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来，哈利手持一个透明罐子，里面放着白色粉末“彩虹堇，拿到了！”拉尔斯·艾因格上前接过罐子“我以为彩虹堇是七彩的粉末，原来是白色的。”他将罐子递给智者。
巴雷沙打开罐子，用鼻子凑近闻了一下说道“这的确是彩虹堇的粉末，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一个牲畜试试，服用后浑身会透出七彩的颜色，随后便会心脏骤停而死。症状和阿隆·奥瑟里斯大人一样。而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
格雷·米德尔顿走上前说道“这下你没有话可讲了吧？哈罗德·雷曼伯爵！”
“我是伯爵，你能拿我怎么办？伯恩·莱文爵士，我授权你拿下格雷爵士，如果他有反抗，杀无赦。”
伯恩·莱文抽出长剑，向格雷挥去，他是代理指挥官但剑术却差瑞姆斯爵士一大截，格雷爵士只是左右躲闪就将他累个够呛，贾瑞特和坦普尔乘势抽剑袭击莱蒙，莱蒙并无长剑，向后退去，圣堂中的人乱作一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一派，不断有人尖叫着死去，只有拿下哈罗德·雷曼才能停止这一切，拉尔斯·艾因格将巴雷沙的轮椅推到一边，持剑袭向哈罗德。
莱蒙从地上捡到一把掉落的铁剑，抬手一刺，刺穿了坦普尔的腹部，随后向右一切，他整个腹腔被扯开一道口子，肠子流了一次。贾瑞特拿着剑的手开始抖，此时莱蒙早已杀红了眼，上前一剑割了他的喉咙。
伯恩·莱文根本也不是格雷·米德尔顿的对手，只是几下过招，长剑便脱了手，只得束手就擒。支持哈罗德·雷曼的人见大势已去，都纷纷丢下武器投降。唯有哈罗德一人在圣堂中打斗，拉尔斯·艾因格丝毫没有办法侵犯到他，而格雷·米德尔顿在制服了伯恩·莱文后，也加入了战斗，本特利·巴尔弗，莫尔顿·布鲁克斯也持剑来救，四对一，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对决。
“黑沙滩一役我都未曾怕过死，今天会怕你们几个？”哈罗德·雷曼剑术熟练，脚步轻盈。
莱蒙解决完贾瑞特后也加入了进来，这下变成了五对一，哈罗德一剑刺中了莫尔顿爵士的大腿，随后割破了本特利爵士的胳膊，但他受了更多的伤，手臂上被砍中两剑，背上插着一把匕，小腿流着血，但他仍然没有倒下，直到拉尔斯爵士用剑柄奋力一击，这才将他击倒，他单膝跪在地上，他们花了很大的劲才让他双膝着地，格雷·米德尔顿爵士将他的的手反绑在身后，绳索绕住双脚“哈罗德·雷曼伯爵，你因串通卡尔曼修士谋杀阿隆·奥瑟里斯大人的罪行如今证据确凿，你将等待追日之城卡斯特·普兰提斯公爵的宣判。”
正当整个圣堂终于安静下来时，门外跑进来一人，莱蒙认得他，他是神恩门的守卫，那名士兵看见圣堂中的事情惊呆了，很快他找到了站着的最高级别格雷·米德尔顿“爵士！门外瑞姆斯爵士和艾德温爵士求助，我们便拉起了神恩门的链桥。”
“哥哥回来了？”拉尔斯·艾因格问。
守卫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指挥官“是的，大人，但……大门打开时，西蒙·奎恩斯特带着大批的断剑兄弟会闯了进来，而今，他们已经占领了神恩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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