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先锋岗哨
霍勒斯·贝恩登上家族城堡的城楼，此处是奔马城统治的领地最东的地界，城楼下到处飘扬的都是清水城的蓝底红眼青蛙旗帜，作为湖畔镇的忠实拥护者，在几天内温斯洛家族便集结了过两千名士兵，一半来了先锋岗哨，一半则去了湖畔镇，而达米昂·温斯洛爵士则亲率部下驻扎在先锋岗哨城外，除此之外，霍勒斯还看到了一些小贵族的旗帜，但大多他都认不出来名字，倒是特纳堡的旗帜引起了他的注意。
“科伦·特纳向来只关心金矿的收益，这个时候居然也出兵了。”霍勒斯对着儿子说道“他的旗帜将金币和长矛放到了一起。”
哈尔·贝恩分析道“城外的驻军人数不多，他们只是驻扎，并未有任何行动。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呢？”
“牵制我们。奔马城没有表明任何的意图，为了保险起见，邓恩侯爵安排了达米昂爵士在城外驻扎，一方面防止奔马城的救兵，一方面牵制住湖畔镇的西面。他们不进攻只是驻扎，并且不在奔马城的统治领土内，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如果我们先采取行动，那就是公开挑衅了。”霍勒斯说道。
“奔马城大多的属臣都没有任何表示，罗恩公爵前几日来信，说正在从凯尔瑞达赶回来的路上，而布兰顿和泰伦斯则留在主城继续搜集罗瑟琳的消息。从凯尔瑞达回来路上定会经过迷雾之湖，既然邓恩·卡德维尔已经出兵了，那他们很有可能会在中途相遇。”哈尔·贝恩建议“我们必须得找达米昂爵士聊聊。”
“相比他们的封君，清水城恐怕更忠诚于湖畔镇。”霍勒斯紧紧地抓住城墙“没想到他们度如此之快。”
“如果我们通过，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如果他们对我们起进攻，那就是得罪了奔马城。”哈尔说。
霍勒斯摇摇头“确实拿我们没办法，但我们根本带不了多少人。我们确实得和达米昂爵士聊聊。”
穆尔·莫林从石阶上匆匆爬了上来，见到霍勒斯和哈尔，单膝下跪“大人，罗伊斯·贝斯特求见。”
“罗伊斯？就是岩石湾那个？听说他是个小流氓。”哈尔问“为什么会来先锋岗哨。”
“先前他父亲乔纳伯爵向我提亲，希望促成罗伊斯和爱丽莎的婚约。”霍勒斯说。
“你答应了？”
“还没有，但罗伊斯·贝斯特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场上的人才。”霍勒斯随后对穆尔·莫林说道“带他上城楼来。”
没多久，罗伊斯·贝斯特登上城楼，他穿着深棕色的外套“霍勒斯大人，哈尔爵士。”他走到城墙边看到了下面的驻军“连科伦·特纳这样的角色都来了啊。”
哈尔说道“两千人，骑兵只有一两百。”
“先锋岗哨有多少人？”罗伊斯问“我看了一下，预计一千人不到。是吗，霍勒斯大人。”
“没错，但足以守卫这里。”霍勒斯说。
罗伊斯笑了笑“他们在此驻军便是挑衅，如果驻军岩石湾，我定然会带一百骑兵夜袭他们的营地。但基于我们拥有坚固的堡垒和足够的守军，或许这样的僵持足可以支撑到永夜堡的领主改姓卡德维尔。”
霍勒斯听出来他言语中有些嘲笑，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驻军。
“我提个建议，还是得找达米昂大人聊聊。”罗伊斯提议“我愿意陪同大人前往。但只需大人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事实上是我父亲的意愿。”
“和我姐姐提亲的事情待清水城退兵后再做定夺吧。”哈尔·贝恩说道。
“也好，也好”罗伊斯笑着说。
霍勒斯·贝恩安排儿子守卫城堡，便和罗伊斯·贝斯特、侍从穆尔·莫林和奥斯蒙·塔伯挑选了十名骑士，他们并没有身穿铠甲，而只是套了熟皮甲而已。城门随着绞盘的转动缓缓升起，霍勒斯骑在最前面，罗伊斯紧跟身后，后面是两个侍从和十名骑士，穆尔·莫林手上拿着贝恩家族的旗帜，而奥斯蒙·塔伯手里则拿着奔马城的旗帜，两个家族的旗帜很相像，贝恩家族的是两匹白色独角兽，而尤斯塔斯家族则是两匹白马。
驻军看到来访的队伍，不禁警觉起来，当他们行至驻军门口时，霍勒斯伸出一只手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啊，霍勒斯爵士，罗伊斯爵士！”科伦·特纳穿着镶金线的黑色外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怎么前来造访也不提前说一下呢？”
霍勒斯微微一笑“科伦爵士向来只关心金矿的收成，怎么有着兴致？”
“每天守着金矿很闷呐，当然应该出来走走。”科伦·特纳舒展了一下手臂“温斯洛伯爵大人在营帐里等候。”
穿过营地时，霍勒斯现营帐之间极为混乱，明火放得到处都是，一个不小心可能整个营地就会付之一炬，他还看到堆放粮草的仓库守卫非常松散，对面便是铁匠铺，如果想攻下这座营地，他可以想到几十种办法。罗伊斯也看出了一切“果真是城堡里的贵族子弟呐，岩石湾要给这帮人，早就被阿尔文尼人攻破一万次了。”
“待会你准备怎么聊？”继续穿行时霍勒斯问道。
“让他放弃营地，回他们的清水城和金矿去吧，如果我有一座金矿我才懒得带并走那么远，肯定抱着金子睡大觉呢？”罗伊斯说道。
“或许他们也这么想”霍勒斯提出“但邓恩侯爵无法放下马洛的背誓。他们以邓恩·卡德维尔马是瞻，如果不服从，明天金矿便会改主人。城堡便会改姓。”
“但斯温伯恩才是他们的封君。”罗伊斯说。
霍勒斯耸耸肩“可惜我们不是。”
温斯洛伯爵的答应张开着帘幕，其他骑士被拦在了账外，仅霍勒斯和罗伊斯被允许进入。营帐里坐着达米昂·温斯洛和一众骑士。桌上没有任何作战地图，只有酒壶、水果和面包乳酪。正如霍勒斯猜测那样，他们并不是过来打仗的，只是来牵制奔马城的。
“霍勒斯·贝恩大人。”达米昂站了起来，伸出双臂热情欢迎，他长得很魁梧，一头精神的短和修建得平整的胡须，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外套，纽扣是深红色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黄线，正如他的家族徽章颜色一般。
霍勒斯和罗伊斯入座，侍从端上酒壶给他们倒酒，他一口没碰，倒是罗伊斯一口干掉，随后再指了指又要了一杯“这酒不错！”
“如果罗伊斯爵士喜欢，稍后我令人送几瓶去岩石湾。”达米昂说。
“让我们聊聊正事吧”霍勒斯·贝恩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聊的谈话上“你们驻军在这里，且不说目的是什么，民众想从王国的西边去向东边，也是很不方便。”
“这里是永夜堡的属地，准确来说是湖畔镇邓恩侯爵的属地，在此处驻军似乎不需要经过其他领主的同意，民众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绕开驻军的营地，第二但凡经过此地的民众，我们都没有为难，他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迷雾之湖的渡口照样开张营业。”达米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向着侍从招手倒酒。
“先前邓恩侯爵给各地领主传信，拉拢盟友，因为马洛·斯温伯恩在比武大会上向赫尔嘉·兰斯洛尔表达情意，此举让湖畔镇受辱，此前马洛和蕾拉小姐有婚约。不妨直说吧，你们驻军在此地就因为没有收到奔马城的直接答复，因此在这里牵制我们。”霍勒斯直截了当地说道。
达米昂并没有急着回复他，他身边的年轻骑士倒是开口了“我父亲已然告诉阁下，此处并非奔马城管辖领地，更非你贝恩家族能说什么，罗恩公爵尚且没任何表态，也轮不到你说什么吧。”
“你可以再挑衅一些，小孩子！”罗伊斯舔着嘴唇说道“我可不擅长打嘴仗。”
“德尔莫特！”达米昂说道“不得无礼。”随后他向霍勒斯致歉“小儿脾气比较直，霍勒斯爵士见过大场面，可别放在心上。”
“当然，是我讲话太直接了。”德尔莫特退了下去“霍勒斯爵士当年可是帮助王室守住黑沙滩的英雄人物呢，整个王国都有您的传奇故事。”话语间仍然是嘲讽。
“罗恩公爵业已离开凯尔瑞达，在回奔马城的路上了，若是邓恩侯爵起兵，定会在半路遇到你们的军队，而永夜堡乃是卡伦夫人的娘家，公爵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我目前作为奔马城的代理城主，向你们提出撤兵的要求，不然我方将视你们为意图侵犯领地的敌人。”霍勒斯·贝恩声明道。
达米昂·温斯洛回应道“马洛·斯温伯恩背弃婚约，清水城和特纳堡决定支持卡德维尔家族讨回公道。若背誓者向侯爵大人下跪认错并且履行婚约，此事则一笔勾销，而我们即可退兵，如若他一意孤行，恐怕国王陛下也管不了这家事。”
“马洛·斯温伯恩乃是永夜堡的继承人，未来是你们的封君，岂有封君向封臣下跪之礼！”霍勒斯质疑道。
达米昂耸耸肩“封君有错，与平民同罪，当年波瓦尔家族残暴无情，让各地领主苦不堪言，兰伯特家族乘势率领各地领主推翻了他们的统治。如今马洛·斯温伯恩于众神的见证下背弃婚约，难道邓恩侯爵什么都不做，任人耻笑吗？”
“依你的意思，奔马城必须有个态度，支持永夜堡或是支持湖畔镇是吗？”霍勒斯最后进行确认。
“我们有两千人驻扎于此，先锋岗哨有多少人？一千人都不到吧。而且没有都有自由骑手和小贵族加入我们，你们知道的，邓恩侯爵向来慷慨，而且温斯洛家族和特纳家族也提供不菲的佣金。更别忘了，奔马城的西北方是盐岛，你该知道格林家族和卡德维尔家族的关系吧。”这句话由德尔莫特说出。
“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霍勒斯宣布“或者我可以认为是挑衅！”
“我先前都说了，我小儿年轻尚小，口无遮拦，爵士大人可别介意。”达米昂半开玩笑地说道。
“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你们的建议我已经接收到了，但是我务必提醒一句”霍勒斯顿了一顿说“奔马城的实力绝非你们臆想的，待罗恩公爵回城后，自会有定夺。”
“等着瞧咯”达米昂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们走出了大营，外面天色已晚，营地里点燃了火炬，中间燃起了篝火，穆尔·莫林牵着马走了过来“大人，聊的怎么样？”
“那个德尔莫特，下次见他，我誓一定砍了他的脑袋。”罗伊斯嘲地上啐了一口。
霍勒斯一拉缰绳，跨上马背“我们回城，或许等不到罗恩公爵回来了，要开战了，我们别无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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