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卡尔斯

歌手广场聚满了人，多是卡尔斯的贵族，男人、女人、孩子，到处都是人。梅戈·塞隆挤在人堆里透不过气，她踮起脚尖去找声音的方向，最前面叠着几个木箱子，上面站着侏儒事务官，他尽可能地伸长脖子，对着人群吼道“金狮大人获得了胜利，该死的安塔克人被击退了！”他手里握着一小卷羊皮纸，刚刚拆封。

        所有人沸腾了，有人带头喊“金狮！”随后有人附和。随后有人喊“奥托维尔！”却被人啐了口水“要不是普洛克惹的祸，卡尔斯会遭北地人围攻吗！”

        似乎金狮大人的计谋成功了，他派出了“疯狗”帕莱恩·雷斯利去堵截安塔克人的增援，战报说成功了。那么北地人将面临孤立无援的状态，而且帕莱恩爵士的队伍可以直接绕到北地人的身后去进攻。卡尔斯似乎胜利在握了。但她并没有在人群里看到泰坦之手的成员，可能他们在讨论战事。

        一个歌手谈起了竖琴，另外一个现场开始舞蹈，嘴里唱着现编的歌词，梅戈觉得难听极了，但人们还是鼓掌和欢笑，他们对接坚持是对的，那些逃离卡尔斯的人或许还在海上飘荡，或许到了异国他乡还没站稳脚跟，留下来的人是正确的。

        她再次看到那个红色兜帽长袍的男子，他蜷缩在角落里，手缩进袖口，但他的衣着格外显眼。梅戈向他靠近“你是那天酒馆里的侍应。”

        “没错，小姐，欺骗不了您的眼睛”那人用残废的手指撩下兜帽。

        “虽然我只有一只眼睛，但另外一只看得比别人更清楚，更远。我看那天你在宣扬你的神灵。”她说。

        加尔兰德微微一笑“是的，他们需要希望，显然卡尔斯无法带给他们。最后却是佣兵团带来的。”

        “可你告诉他们末日说辞。”梅戈纠正了他。

        “小姐，命运的齿轮不停地旋转，末日即代表新生，不是吗？在泰坦之手的支援下，卡尔斯很快就可以击退奥索尔诺，但显然克罗雷·奥托维尔大人对北地没有太大的兴趣。泰坦之手选择支持卡尔斯，并非因为卡尔斯给的赏金足够诱惑。”加尔兰德提醒道。

        “那是什么？”梅戈追问。

        他转身带着她缓缓远离人群“而是他需要卡尔斯的港口。显然里耶和尼兹的港口不会开放给佣兵团吧。”

        “为什么！”梅戈不安地问。

        加尔兰德伸出残疾手指指向城中的神像“人们向它祈祷，祈祷罪罚不要降临，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在海中漂流数月，终于抵达一座不为人知的岛屿，上面充满着神庙和图腾雕像，那是盎格斯的起源地，而我终于在众多遗迹中得到启示，我们无法改变未来，却能洞察未来。”

        “你是说先知吗？”梅戈问，她记得在梦里看见过亚桑和伊玛尼，随后便在宅子中遇见了他们，在她神游之时，加尔兰德消失在人群中。

        梅戈顺着道路，回到坎拉尼的宅子中。赫克托和法尔森在观看角斗士训练，中间的矮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赫克托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摘下往嘴里塞。

        “疯狂赢了安塔克人。满城的人都欢呼雀跃”梅戈·塞隆走到他们中间说道，阳台下的沙地上两个角斗士正在相互拼杀。

        法尔森对着他笑“是啊，听说安塔克人的骑兵队伍拉得很长，疯狗乘夜袭击了他们的营地，无数火箭从天上落下，帕莱恩爵士如同天神降临，斩杀安塔克骨卫士。”他说得就好似亲临现场一般。

        “安塔克人多少人？”

        “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一半是骑兵。”

        “帕莱恩呢？”

        “一千”法尔森回答。

        “的确是一次伟大的胜利！”梅戈宣布。

        赫克托吃完了最后一颗葡萄“安塔克人被冲散，帕莱恩爵士的来信中说正在整顿军队，准备从后袭击北地人。卡尔斯进入最后准备的时刻，这场仗马上就会有个了断。”

        “是泰坦之手赢得了这场胜利。不是卡尔斯。”梅戈说道，沙地中一个较高强壮的角斗士击败了另一个黑瘦的。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是坎尼拉，他穿着宽大的丝袍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将手一抬“打的好，给他奖励一枚金币，另外找个女人给他。”

        “总督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开战吗？”赫克托起身问道。

        坎尼拉说“克罗雷大人、普洛克大人和金狮正在讨论战术，另外城中的佣兵也需要重新盘点。”

        “泰坦之手都会参加吗？”梅戈问道。

        “帕莱恩爵士会从后方袭击北地人，而安戈和铁足米赛恩于昨日搭船离开卡尔斯，似乎去筹办其他事情。”坎尼拉用手搓着手指间的巨大宝石戒指。

        梅戈记得那天在港口看到安戈，在这个时候，泰坦之手应该全力相助以确保战争的胜利，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拿到最后的奖赏，如果卡尔斯输了，他们什么都拿不到了。但金狮反而分兵去了其他的地方，实在让她觉得有些怀疑“他们带走了多少人？”

        “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人，正好一艘船。听说是甜酒湾的船，这个我们就管不着咯，毕竟泰坦之手是佣兵团，可不受我们的指挥，但金狮在卡尔斯就行了。”坎尼拉伸着懒腰走到阳台前，双手把住围墙“帕莱恩爵士的胜利确实给了卡尔斯胜利的希望，而这一次尼兹、里耶、和沃尔加的态度让克罗雷大人非常生气。无论从规模还是贸易贡献上，卡尔斯都是四大奴隶城邦居位的，他们日后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听说有一些人去找霍格海姆了。”梅戈对奴隶城邦没有兴趣，却对这个地方很好奇“正门被围个水泄不通，他们仍然有办法出城。”

        “奴隶集市后面有个地方，可以翻出城外，从那里可以绕开北地人的营地。我的朋友，难道你也想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地方吗？”坎尼拉调侃道。

        “待卡尔斯获得胜利后，倒是可以去找找，赫克托，你觉得呢？或许能给你造一柄巨剑。或是给法尔森重新造一柄巨锤。”梅戈开玩笑道。

        法尔森回道“我倒是挺喜欢现在的锤子的。”

        晚上的时候普洛克造访了坎尼拉的宅子，他带的奴从将一个大木箱抬了进来“各位希尔洛斯的朋友，卡尔斯即将与奥索尔诺开战，我们将一举歼灭敌军，将他们赶回寒冷的北地，而为了感谢各位之前的贡献，这是我的小小心意。”

        他双手轻拍一下，奴从打开木箱，先是两把精钢长刃，剑面闪着银光，普洛克双手拿在手上，随后介绍道“这两把剑用了最顶级的锻造淬火技术，虽然可能不及马里奇爵士缴获的神器，但也足够轻薄强刃，最重要是它们可以合二为一，变成一把巨剑！”于是他将双刃合到一起，两刃之间正好有个凹槽和卡条，很容易就将两把剑变成了一把，他将长剑递给了赫克托，他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然后是法尔森的锤子。”普洛克继续从箱子中拿出一把铁锤，表面包一层釉彩的外壳“这把锤子的锤头一段用最坚硬的金刚石为原料铸成这个凸起的尖刃，让锤子的威力很强，相信你会喜欢。”

        法尔森接过武器，凭空挥舞了几下“果真是柄好武器。”

        “最后是我们的梅戈·塞隆小姐，为你打造的绿影长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提过的名字是叫绿影吧。”一道绿光从木箱中闪出，这把弓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弓身有着树叶的雕纹，最神奇的是长弓的釉彩，普洛克打了个响指，奴从们熄灭了周围的烛光，黑夜中剩下窗外投进来的皎白月光和梅戈的绿色义眼，最为神奇的一幕生了，“绿影”通体由暗到亮，闪着翠绿色的光芒。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梅戈惊讶地问道。

        普洛克再次打了个响指，烛光重新被点燃，房间又恢复光明“这把长弓的釉漆用了特殊的颜料，里面有一种荧光植物掺杂，炼金公会的研究成果，而你不必担心在月光下这把弓会让你显形，因为这种吸光的植物只吸收日光和蜡烛的光亮，月光对此无效，而若你需在日光下隐藏自己，只需将此弓浸水即可。简单来说，绿色的光亮赋予了这把长弓灵魂。”

        梅戈试图去拉动弓弦，极具弹性和韧性，用这把弓射出的箭，可以射出更远的距离“这的确是把好弓。”

        普洛克回到座位中“各位朋友，感谢在之前的战事中的鼎力相助，尽管你们获得了该有的价值回报，但卡尔斯重视人才，也善用人才。帕莱恩爵士会和卡尔斯双线联动夹击奥索尔诺的军队，维克特·米拉克斯带来了一万士兵，其中有一部分是加入的散兵，不存在任何纪律性。而这次我们准备以部分角斗士为步兵先锋，两侧会安排骑兵冲锋，由马里奇爵士和灰烟艾泽里斯带队，金狮和我坐镇中路，而赫克托和法尔森则会统领两队步兵于中路的两侧，梅戈小姐，您将率领弓箭手。”

        梅戈接口道“射穿他们，是吗？”

        普洛克露出笑容“是的，射穿他们。”

        “好啊，这几天在城里可把我给憋坏了。”法尔森把锤子抗在肩头“听说奔马城尤斯塔斯家族的二公子有一把血红色的长剑，因为每次染红了血都要擦，所以他找人涂上了红色釉彩。这次打完仗我倒要看看我的锤子是不是会变成红色，哈哈。”

        奴从们给每个人都端上了酒，普洛克将酒杯举过头顶“各位朋友，让我们举杯祝福，七天后，在莫拉姆斯神力的祝福下，我们会以雷霆般的攻势，席卷北地人的营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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