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阳光灿灿

第六章阳光灿灿

        黄燕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轻拢垂落的秀发。九罭往木床上一跳，在被褥里撕咬欢喜吠叫，独自玩耍。

        “今天怎么没了规矩，硬闯进来啊！”她问罗姓兄弟。

        “没有，我们听见它叫唤的厉害。”罗尔回答。“怕你出了意外。”

        “怎么，难道区区一头畜生我也应付不了吗？”黄燕愤怒地问。

        “它是灵兽，凶得很，说不定会一些什么古怪的东西。”罗尔回答。

        “什么古怪东西，说清楚？”

        “听说灵兽同人一样，会修行，懂人言，吐人语，专门食人肉，可怕的很。”黄燕聚精会神地瞧着罗尔，认真听他讲述。

        “我们家这头畜生也会这样吗？”

        罗尔看着如狗的九罭，耸了耸肩膀，说：“它个傻狗，没那天赋，听说，灵兽天赋异禀，自幼便懂得修行灵法，这就叫天恩。”

        黄燕吓得打了个冷战。“难道还真有这样的兽？”

        “其实，我也不知道。”罗尔回答。

        九罭折腾完被褥后，欢喜地躺在毛绒中打滚。

        “你们去忙吧！这条傻狗我今天要好好教育一下。晚上帝国的权贵青年会来，你们要准备好东西迎接他们。”

        九罭没有想到，这是它与黄燕的最后一次交谈，黄燕消失的原因也完全出乎它的意料。

        这是凛冬来临的一个严寒的日子，九罭如往常一般玩闹一天，准备回黄燕屋内休息，但是她却彻夜未归。清晨九罭到地窖那里去，心想她或许正在化形，福地黑洞洞空无一人。它虽然憎恨黄燕，但却也害怕她突然消失，心里牵挂着。到了中午，它已经慌了心神。肉铺的女人们都跑到了街道上，它站在店门口远远地张望，心想着她是不是也身在其中。

        九罭调头返回肉铺，可是没有人，没有喧哗的吵闹，它不安了。它辗转来回跑动，自己折腾自己，最后爬在地面上，不知为何支持不住了，一下就睡着了。

        金光洒落而下，阳光如烈焰一般炽热，九罭身躯灿灿生辉，体内精沦气近乎滚滚沸腾，气血格外旺盛，汹涌澎湃，简直堪比汪洋。九罭似乎进入未知世界。

        时间到了下午。“你是谁，凭什么给你？”罗尔一把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站在木棚那里斜了他一眼。

        九罭看着满院的狼藉和哭泣跪地的女人们露出一丝惧意，全都颤栗抖动了，再看这个少年手掌鲜血淋漓，立时明白，这是毫不掩饰的屠杀抢夺。

        少年阴沉着脸，从怀中掏出洁白无瑕的手绢擦拭血浆，扔到罗尔脸上，一把将他推开，迈步朝兽笼内走去。“果然是肮脏贱种，连我你也敢拦。”少年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一脚将罗尔踹飞出去。

        后院内站立的兵甲将罗尔托起，冷笑道：“连殷皇子你也敢冒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刮了他的皮喂这头畜生。”兵甲下手极重，几乎一拳就将罗尔打的脸骨变形，顿时黑血翻滚从口腔涌出。

        “皇子殿下，他们的体内都蕴含着很强的药性，此处的人定然服用过神药，或许神药就在这黑市呢！”兵甲将罗尔扔进盛有兽料的木桶内。

        木棚内殷皇子阴冷地淫笑。“你是在敷衍我吗？”兵甲听到殷皇子的声音顿时打了个冷颤，噗通一下，跪地哀求，地面被震的，咚咚作响，他非常惧怕他。“你那个废物的脑袋我不感兴趣，将肉铺的老板抓过来吧！看看腐蚀帝国的毒花何种模样，值不值得我亲来扼杀。”

        “谢皇子不杀之恩，我马上去。”

        过了几分钟，木桶内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罗尔化形了，不一会儿黑血就漫了出来，顺着木桶的接缝滴到岩石铺就的地面上。肉铺后院里跟往常一样，聚集着数十人。水越来越多，漫过罗杰尸体，从衣服下流向了九罭。

        一缕缕狐毛悄悄地流到温热的女人们的尸体的衣服下面，谁也没有发觉。直到水侵占了一处空地上，兵甲一下跳起来，大喊大叫，其他兵甲才慌忙去翻看尸体的异常。肉铺里顿时乱作一团。

        狐毛还是流个不停，越来越多。

        正在木棚里的殷皇子听到兵甲的喊叫声，舔舐掌心的血浆。他冷笑出声，跳过污血，一步一步向九罭逼来。兵甲用力把木桶打开，原本被挡住的狐毛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喊叫声更大了。几个靠近的兵甲齐手将罗尔的兽体劈开。殷皇子径直朝冷漠的九罭扑过去。

        “刷！”光华一闪，九罭如鬼魅一般扑上前来，快到极致，掌指晶莹如玉，如刀一般斩向殷皇子的脖子。“砰”的一声，殷皇子抓向了它的那只兽掌，九罭反应迅速，侧退两步，挣脱开束缚，非常巧妙的躲了过去。

        “灵兽？”殷皇子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不认为九罭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砰！”就在这时，旁边的兵甲动手了，一矛贯穿了它的胸膛，力量之大让它咋舌，九罭身体剧震，嘴角溢出丝丝血迹。而后它被抓住兽掌，像是挥舞稻草人一般，被对方抡动了起来，并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烟尘冲起，地面顿时重重颤动了一下，眼睛里直冒金星，浑身火辣辣地疼，精沦释放点点光辉，它惨叫一声，口中连连向外吐了几大口鲜血，身体一阵痉挛。“砰！”又是用力一脚，九罭被踢飞起来，横着出去三四米远。

        它瞳孔涣散濒临死亡。喧闹的肉铺骤然安静下来，黑幕从视野的四周缓慢推进，九罭感觉自己和这具周身是伤的躯壳越来越远，痛觉随着听觉一起消失了，它想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啊！

        肉铺街口，黄燕阴沉着脸，皱着眉头，被兵甲压了进来。她挣脱。快步将九罭揽入怀中。

        九罭从她的胸膛里，终于感受到了温暖。

        “谁打的？”黄燕瓮声瓮气地问殷皇子。

        “他！”

        “好，那你就给它偿命吧。”

        黄燕放下九罭，不再言语，走向那名兵甲，“嘭！”九尾齐出，两道绿光紧紧盯着他，说：“肮脏的杂种，敢杀我的兽，我活吞了你。”

        兵甲们想要反抗，但是殷皇子已经摆头禁止了；黄燕把他推到在地；他想爬起来，紧接着一头超大的狐狸将他撕碎，把他当猎物吞食了，他再也起不来了。

        兵甲们都吓傻了，尿液溢出与污血混合。

        殷皇子转身走了出去。

        狐狸嘶叫着，在肉铺的后院里进食。

        三日以后，九罭才苏醒过来。那是在地窖里，伤体已经复原，九罭盘坐在蒲团上。黄燕没了踪迹，却为它留下了一枚灵丹和玉骨。

        九罭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枚灵丹和玉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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