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千金毒方》与药神引

叶乔拿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本泛黄的古书，封皮上赫然写着“新千金毒方”几个大字！
  在浩渺的历史长河中，上一个有着“药王”之称的，是唐代神医孙思邈。孙思邈在《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的基础上，进一步将中医学发扬光大，撰写出了《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这样的奇书。晚年退隐五台山，仍然亲自采药种药，为附近的百姓治病，传说孙药王活了142岁才与世长辞。
  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孙思邈对药学的造诣，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他不仅精通于配制治病救人的良方，同样精通于所有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之方！只不过，医者仁心，孙思邈去世前，命人将所有记录毒药之方的记录全部烧毁，不愿其流传后世。
  然而，负责烧毁这些毒药方子的，是孙思邈的弟子费英，费英的确没有违背师父的心愿，将所有毒药方子尽数烧毁。然而，费英有着过目不忘的惊人能力，他回到家后，将记住的内容全部写了下来，成就了一部惊世骇俗的奇书——《千金毒方》！
  世人只知孙药王的《千金方》和《千金翼方》，却不知还有《千金毒方》的存在！
  孙思邈的弟子费英写成此书二十年后，费家家道中落，费英屡次考取太医院失败。心灰意冷、家徒四壁之时，费英不得已，将这本《千金毒方》以天价卖给了蜀中唐门。可以这么说，后来声名赫赫的蜀中唐门，在刚刚成立时，江湖上并没有人将他们放在眼里，认为不过是一群摆弄暗器的宵小之辈罢了。但得到《千金毒方》之后，唐门的人将暗器喂上各种毒药，杀人于无形，一下子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所以，蜀中唐门声威大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这本奇书《千金毒方》。
  《千金毒方》一直是唐门秘宝，直到明末清初，唐门内部争权，唐尧和唐舜两大用毒天才，争夺新的掌门之位。最终，年长的唐尧获得了这场政治斗争的胜利，失败的唐舜一怒之下，选择背叛唐家，出走唐家堡。要知道，唐舜可是唐门中为数不多，知晓《千金毒方》全部内容的人物！因此，唐门派出众多高手进行追杀，就连新任掌门唐尧都亲自披挂上阵。最终，找到了唐舜在塞外的隐居之处，唐门五大高手一起出击，杀死了唐舜。
  然而，唐舜早就将自己记下来的《千金毒方》内容，写了下来，虽然唐舜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长年浸淫于此，依此练功，内容也是大差不差。这本书就是现在仍存于世上的《新千金毒方》，它几经辗转，终于在清末，落到了“药王”叶乔之手。
  得到《新千金毒方》之前，叶乔在浙东一带，已经颇有医名。自从研习这一奇书之后，他对于各种药物之间的作用关系，理解得更为透彻。因此，在药学上，叶乔取得了其它医者难以取得的成就。
  叶乔把这本书的神奇来历告知林羽梵后，接着认真地说道：“徒弟啊，这本《新千金毒方》我现在将它赠与你，当作师父的见面礼。你拿到此书，当然可以研读，不过，你要答应为师，读此书前，先要认真钻研孙药王的《千金方》两部，精通两部《千金方》后，才可以阅读此书。”
  林羽梵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当然理解师父的用意，若没有《千金方》做基础，只研读毒方，那恐怕自己成不了医生，只能当个毒师了。
  叶乔继续嘱咐道：“羽梵，我还要再啰嗦两句。中药学和针灸学有所不同，它在中医的所有门类里，属于最考验人性的那类。原因在于，天下万物皆可入药，半数可以救人，半数可以杀人。身为医者，一念成圣，一念亦可入魔。因此，我们药学门，出的叛徒败类也是最多，他们用自己研究出的毒方，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遥想当年，蜀中唐门手握原版的《千金方》，杀人无数，引发江湖上的腥风血雨！我想告诉你，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谨记，医者之道，唯有治病救人！”
  医者之道，唯有治病救人！
  叶乔的一句话，真可谓振聋发聩，这句话对林羽梵，可谓是影响终生！林羽梵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叶师，弟子记住了！”
  “嗯，我知道我和老李不会看错人。《新千金毒方》交予你，只不过是让你在日后，更加系统地理解各类药物之间的关系。好了，不说这个，我还有一物要赠予你，你拿好了。”
  只见叶乔缓慢地将手探入怀中摸索，然后拿出来一个红色的檀木盒子，上面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盖。通过盖子，林羽梵看到，里面盛放的，是一块黑黄色的东西，质地和石头很像，约有拳头般大小，上面布满了孔洞。
  林羽梵不识此物，好奇地问道：“叶师，这是何物啊？”
  还没等叶乔开口，一旁的李西超声音颤抖着说道：“药神引……老叶，你竟然把药神引拿出来了！”
  性格大大咧咧，有些玩世不恭的叶乔，此刻也非常庄重地点了点头。

  药神引，就是盒中那块黑黄之物的名字，别看它其貌不扬，但却是中医药当中的不世奇珍。明代药神李时珍，经过数十年苦功，采得无数药材，写成一代鸿篇巨制《本草纲目》，成为现代中药学的奠基之作。然而，传说当中，除了《本草纲目》，李时珍还制造出了一件更加惊世骇俗的宝物，那就是“药神引”！
  根据李时珍故乡湖北蕲县的民间传说，李时珍晚年，将上百种药材熔炼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即“药神引”，这药神引的神妙之处在于，只要取下任意一小块，便可以代替所有药方中的任意一味药材，也就是万能药引！要知道，中医开具的药方当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例如《红楼梦》中的薛宝钗服用的冷香丸，所需的药材有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两研末，这倒是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还需要同年当中，雨水节气当天的雨、白露节气当天的露、霜降节气当天的霜、小雪节气当天的雪各十二钱调和。纵然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富贵薛家，要想凑齐这些东西也非常不容易。不过，若是有了这药神引，能自由代替其中任意一味药材，就方便许多。
  然而，这药神引具体的熔炼方法，早已失传，李时珍当年研制的那块药神引，也早已不知所踪。后世之人多有仿制，但全是江湖骗子用来行骗的道具而已。叶乔在入了药学门之后，便立志要做出一块药神引，不过，平地起高楼哪有那么容易，叶乔付出了数十年苦功，在这件事上依然毫无所得。但后来，得到了《新千金毒方》，叶乔对药学的理解一下子实现了质的飞跃，又经过相当长时间的潜心研究，他终于做出了真正媲美李时珍的“药神引”！
  这块药神引，除了能做万能药引之外，还有一项神奇功能，那就是，如果将它单独拿出来一小块，混入任意一种茶中，就成了无解之毒。不管任何生物，只要服下此毒，一时三刻之内，必定七窍流血而死。叶乔将这种毒，命名为“药神奇毒”。
  身怀《新千金毒方》和“药神引”两大奇珍，叶乔无愧于当世“药王”之名。拿出了药神引后，叶乔对林羽梵说道：“羽梵，这药神引我目下还有些用处，暂时不交予你，待到我用完之后，再给你不迟。”
  林羽梵听了，感到一阵战战兢兢，他忐忑不安地回答道：“叶师，弟子何德何能……”
  叶乔则是爽朗一笑：“既已入我门，这些东西就应该是你的，不必忐忑！”
  就这样，在寒假的最后一天，林羽梵一下子同时成为了两位传说级神医的弟子，并且得到了两位神医的多样奇珍。林羽梵心中无比激动，他心中想着，若是能一直有这样的运气加持，那自己这一世的修仙之旅，该多么顺遂……
  但他也知道，这样爆棚的运气是不可能常有的，所以，必须抓住眼下的机会。这时，李西超对他说：“羽梵啊，明天你就要回到学校去了，我和你叶师也商量好了，打算去趟北方，办些事情。等到我们回来后，自然会联系你，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切莫懈怠啊！”
  就算师父不这么说，林羽梵当然也会这么做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请放心，弟子一定刻苦努力！”
  与两位神医师父辞别后，林羽梵怀揣着《金针心法》和《新千金毒方》两本奇书，以及李西超传给他的银瓶金针，步履沉重地走回了家中。一路之上，林羽梵心事重重，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到自己有了这些医学秘宝，该如何最大化地利用，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最大的突破？他想到自己现在算是迈出了修仙道路的第一步，要选个什么时机跟心爱的女友夏荷说，劝她和自己一起修行，将来共同做真正意义上的“神仙眷侣”呢？他想到了现在还深陷在万魔殿中的弟弟林羽策，不知道他的魂魄日日夜夜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他想到了给自己带来莫大耻辱的海无冷和海无寒兄弟，他们这样的阴险狡诈之徒，竟然坐稳十二主神之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羽梵的心中颇不平静，回家的路，他感到自己走了好久好久。
  回到家，母亲李虹已经做好了饭，坐在桌前等着他了。一见林羽梵回来，李虹高兴地迎上来，给他把拖鞋取出，并帮他脱下外套挂好，热情地说道：“小凡啊，快吃饭吧，妈妈今天给你炖了排骨！妈知道，你最爱吃排骨了！”
  林羽梵一听，心里一阵酸楚，其实自己根本不爱吃排骨。可怜的李虹，一直把自己当成她的儿子张凡，自己一直这样瞒着她，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过，自己也是没得选择……
  坐定之后，林羽梵发挥着他一贯的“演技”，连续吃了好几大块排骨，并连声称赞李虹的手艺好，哄得李虹的脸上笑意连连。他知道，因为明天开学，自己又要恢复住校生活，和母亲李虹见面的日子将变成一周一次，因此，李虹才特意做了“张凡”爱吃的菜。

  “儿子啊，明天就要开学了，到了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也一定要好好跟同学相处，听老师的话……”
  李虹说的，都是一般父母会跟孩子说的套话，林羽梵没怎么听。现在，他心里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修仙，一个是夏荷。
  夏荷，夏荷，明天终于要见面了，不知道一个假期过去，你会有什么变化呢？
  吃过饭，林羽梵帮母亲刷好了碗筷，回到房间，拿出《金针心法》又读了一会儿，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夏荷打去了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林羽梵立马觉得心上的压力和负担都一扫而空。电话最后，他依依不舍地说了声，明天见。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夏荷的声音，明天见。两个人的声音里，都充满着幸福和期待。那是专属于恋爱中的男女的。
  第二天一早，林羽梵早早地带着行李来到了学校，准备迎接属于他的高中生涯的第二个学期，当他背着书包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另一个方向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并排向他走过来。
  其中一个，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友夏荷，而另一个，则是一直针对他的富二代王勇！
  两人并肩而来，甚至有说有笑，这样的场面令林羽梵措手不及，他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二人走到面前，夏荷开心地过来，拉住林羽梵的手，说了声，张凡，你好像更瘦了些呀。语气欢喜，好像丝毫没有觉得别扭和尴尬。一旁的王勇，则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林羽梵。
  林羽梵颇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会……”
  “哦，张凡，忘了跟你说了。原来王勇和我家住的很近，所以上学路上碰到了。还有哦，这个假期，王勇也在琼海过年，所以我们在琼海也碰面了。”
  “什么？”林羽梵看着王勇，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王勇一直保持着那“友善”的笑容，看得林羽梵心里毛毛的。
  “哈哈，是不是很神奇。我俩在琼海的街上偶遇，然后他跟我很认真地道了歉，还陪我去逛街，请我吃了高档日料。唉，怎么说呢，我感觉咱们以前有些误会王勇同学了，也有点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他其实是个非常单纯、诚恳的人。张凡，我想，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新的一年开始了，新的学期开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觉得呢？”
  还没等林羽梵开口，王勇在一旁说话了：“张凡同学，之前我承认，自己有针对过你。现在我已经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我在这跟你道歉。更多的话就不说了，已经和夏荷同学说过了。希望从今天开始，咱俩能握手言和，成为真正的朋友。”说完，王勇直接把右手，伸到了林羽梵面前。
  林羽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夏荷，看到的是后者鼓励的眼神，林羽梵有些茫然地伸出了手，和王勇握了握。
  “太好啦！你俩能握手言和，我真高兴！”夏荷开心地想抱林羽梵，但胳膊刚刚张开，突然想到这里是在校门口，公然拥抱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又把胳膊放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着林羽梵笑了笑。这欲抱未抱，以及之后的一抹羞涩笑容，简直是说不出的可爱和美丽，林羽梵和一旁的王勇都看得呆了。
  三人一起进了校门，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自打上次的跳高事件之后，张凡和王勇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校园，他俩现在可是校内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二人之间的敌对关系，更是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对于什么世纪赌约，什么银鼎轩的钻石包房一类的话题津津乐道，说起来乐此不疲。好像这种“超级帅哥VS超级富二代”的竞争戏码，能把人们的八卦之火点得最为旺盛。当然，夏荷作为张凡的女友，自然也无法躲开被议论的命运。有人说，二人的一切斗争，都是为了夏荷在争风吃醋；还有人说，夏荷本来是王勇的女友，因为贪恋张凡的男色，把王勇给甩了，这才让王勇对张凡处处针对。更有人说，夏荷与苏清清争着傍王勇这个富二代，结果苏清清上位成功，夏荷无奈才退而求其次，投入了张凡的怀抱，各种版本传的五花八门。不管怎么说，这三个人现在同框出现，一下把学生们的八卦热情再次点燃了。
  “喂，这三个人怎么走在一起啊？张凡和王勇不是死对头吗？”
  “就是啊，刚刚我还看到他俩握手来着。开学第一天，这是演哪出啊？”
  “夏荷也在旁边，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看啊，他们三个，有可能是那种关系吧……”
  “我的天啊，不是吧！”
  ……
  不管身后人们如何议论，三人的态度倒是出奇得一致：装听不见。到了宿舍楼下，王勇拿着自己的箱子先上了楼，而林羽梵则帮夏荷把箱子往女生宿舍搬。王勇友好地跟二人挥手分别，并笑着对着张凡说了句，张凡，一会儿见。
  林羽梵机械地挥了下手，算是回应。待到王勇走后，林羽梵有些担忧地对女友夏荷说道：“夏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勇怎么突然转性了？而且，你刚刚说你和他在琼海遇到，又是怎么回事啊？”

  夏荷笑了笑，拉着林羽梵的手，把自己在琼海偶遇王勇的经历原原本本地给林羽梵讲了一遍。林羽梵听完后，觉得非常奇怪，王勇这骄横惯了的性子，会突然转变？他依然满怀忧虑地对夏荷说：“夏荷，我觉得咱俩还是应该小心点，以我对王勇的了解，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转性，这事太蹊跷了。”
  夏荷则笑着说：“张凡，我觉得你有些多虑啦。从他上次道歉的神情来看，是真的很诚恳，而且，后来他又多次要送我东西表示歉意来着。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别人嘛。”
  “送你东西？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些鞋子包包什么的。说道歉只是精神补偿，还需要物质补偿。不过你放心，我都没有要哦。”
  “嗯。不过照你所说，这王勇总是送东西给你……无事献殷勤，他不会是想追你吧？”
  “哎呀，怎么可能？王勇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而且你也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个顶个的漂亮，他怎么会看上我？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看上我了，可他明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怎么还会追我呢？”
  “哼，这个可说不好，人心难测啊。”林羽梵脸一沉，神情十分严肃。
  “行啦张凡，你吃醋的样子真够可爱的。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你这个校草男友了，怎么可能还会被别人追走呢？你就别乱想啦。”看到高大帅气的男朋友吃醋的样子，夏荷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对方白白净净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别提多可爱了。
  “那……好吧。”林羽梵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帮夏荷收拾东西，准备迎接新的学期。他和夏荷都不知道，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风波，如同遥远海面上的滔天巨浪，正呼啸着狂奔而至，并结结实实地改变了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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