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相爷知己
言外之意,张氏给赵宝儿下毒?
这怎么可能?张氏无端端的为何要谋害自己的女儿?
一瞬间,屋里的人都齐齐看向张氏,目光里皆是不可思议。
宁国公更是黑了脸,阴沉沉的看着她,怒声道,“夫人,怎么回事?”
“国公爷,妾身也不知道啊!这……这不可能啊!那些糕点都是我亲手做的!怎么会有毒……”张氏都傻眼了,她满脸茫然,一双眼睛怨愤焦灼大人在屋内扫来扫去,最后蓦的怒瞪顾知微,“我知道了,是老大,定是老大为了袒护他媳妇儿故意污蔑妾身呢!”
“宝儿可是我的女儿,我怎会害她!”她越说越笃定,咬牙切齿的对着顾知微道,“老大,你便是要袒护你那黑心肠的媳妇儿,也要找个正当理由!污蔑我这个做娘的谋害自己的闺女,未免太离谱了些!”
她满目愤然,没等顾知微回话,又立刻拉住宁国公的袖子,呜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说什么赵询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从来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赵询如今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竟然为了我这么个蛇蝎毒妇污蔑她。
张氏越哭越厉害,床上虚弱不堪的赵宝儿见了这么一副阵势,也赶忙哭哭啼啼的附和她。
“爹,娘是绝对不可能害我的!就是杜娇娇给我下毒!”
“妹妹,究竟是我娘子给你下毒,还是在别的地方毒,把这伤了你的暗器和母亲做的糕点一并拿过来,让这位老先生瞧一瞧不就清楚了?”赵宝儿话未说完,顾知微冷冷打断了她。
他不紧不慢的将我手腕上的手钏拿下来,又笑看着一旁正欲为张氏母子讨公道的宁国公,问道,“父亲,我的话不可信,这位老先生的话总是可信的吧?”
他眉眼含笑,一脸自信。
“王妈妈,去将夫人做的糕点拿过来……”宁国公顿了一顿,随后阴沉沉的吩咐了一句。
说完,又走到床边,温声安慰赵宝儿道,“宝儿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绝不会轻饶过些个对你下毒的混账!”
他这话里话外的,就是认定了顾知微污蔑张氏?
也对,张氏乃是赵宝儿的母亲,又最疼爱赵宝儿,换做是谁都会认为顾知微在污蔑,张氏更是满面自信,催促王妈妈去取糕点。
半柱香之后,王妈妈端着一盘子糕点走了进来。
老大夫立即抽出银针验毒,紧接着又掰开来闻了闻。
查看完糕点,又将我的手钏也细细查看了一遍,然后神情渐渐变得踌躇眉看了看张氏,欲言又止。
宁国公见状,便有些焦灼了,上前问他,“梁大夫,我儿所之毒究竟来自何处?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啊梁大夫,但说无妨!我和国公爷还在呢,你不必害怕!”张氏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朝顾知微看过去。
好似那梁大夫被顾知微给威胁了才不敢说话。
然而,见到他们这么一副肯定的神情,梁大夫表情更纠结了,他深深看了张氏一眼,结结巴巴道,“姑娘所之毒,正是来自这糕点。”
“怎么可能!你这个庸医!你胡说道什么?你……你定是被老大夫妇收买了!”张氏一震,几乎是怒吼出声!
下一刻,她慌乱极了,马上又拽住宁国公,急声辩驳,“老爷,不是我!我怎会害自己的女儿?肯定是老大夫妇俩将这庸医收买了!”
“母亲说笑了,这梁大夫可是玉书请来的,难不成玉书也被我收买了?”眼见张氏这般恐慌,顾知微眼底露出一抹嘲弄,没等张氏再开口,又看向宁国公,轻声笑道,“父亲,妹妹的确是吃了那糕点才毒,但毒不一定是出自母亲之手。”
“母亲,你想想,你这份糕点经过了多少人的手?这些做糕点的食材又经过了什么人的手?这些人里,可有人与妹妹结仇的?”他满面从容,凤眼悠悠扫过屋内众人,半分也没有心虚。
宁国公原本也是怀疑顾知微的,可听他这般一分说,又听了梁大夫的话,也开始动摇了。
微微皱了皱眉,他也跟着顾知微问了一句,“夫人,你好生想想,这糕点都经过了谁的手?亦或者你做这个糕点的时候,可有什么人进过厨房。”
“你们……你们都好生想想……”
一时之间,屋内的人,包括张氏在内都陷入了沉思。
静默片刻之后,王妈妈忽然猛地一拍手,大声道,“老奴想起来了,夫人搅拌馅儿的时候,宋姨娘来过一趟!说是过来煮些粥,当时宋姨娘还在夫人旁边站了一会儿,说是夫人做的糕点好吃,想要跟夫人学学手艺呢……”
王妈妈此话一出,张氏也似想起了什么,惊声道,“是了,妾身给宝儿做糕点的时候,这宋姨娘的确是进来过,她还询问妾身这糕点是不是做给宝儿的!还问宝儿在何处,说是很久没见宝儿,想念她了……”
什么?宋姨娘想念赵宝儿?
这赵宝儿惯爱捉弄宋姨娘,先前还因为顽劣害得宋姨娘跌入冰湖,险些命都丢了,宋姨娘躲她都来不及,无端端的,又怎会思念她?
她这分明是寻了理由问张氏那糕点的去处!
眼下这般一来,答案已然呼之欲之。
“这个毒妇!”宁国公满脸阴沉,厉声吩咐王妈妈,“王妈妈,去将宋姨娘带过来!”
“是。”王妈妈点了点头,转身便踏出了门。
与此同时,几个丫鬟也被张氏派了出去,说是去搜宋姨娘的屋子。
半刻钟之后,便都返了回来,还带回来一包药粉,说是在宋姨娘院子里的树下挖出来的。
宁国公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冷沉沉吩咐梁大夫,“梁大夫,你瞧瞧……”
梁大夫得了吩咐,小心接过那药粉,细细查看了一会儿,皱眉道,“回国公爷,这毒药与夫人那糕点里还有姑娘所之毒正是同一种。”
“这个毒妇!”宁国公一震,几乎是咬牙切齿,“将宋氏带到厅堂里去!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要谋害我儿!”
话说着,宁国公拂袖而去。
张氏也赶紧跟了出去,独留下玉书,叫她伺候赵宝儿喝药沐浴。
顾知微见状,轻轻勾了勾我的手,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喊我说,“走吧,咱也看看热闹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都没我们的事儿了,他还要去瞧什么?他要去看宋姨娘的笑话不成?
顾知微这人是爱看笑话,可平日里他也只爱看仇人的笑话。
宋姨娘跟他也没仇啊!
见他兴冲冲的样子,我一时便有些纳闷儿了,“相……相公,这也没咱的事儿了,我们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看看,到底是谁想一石二鸟。”他眉眼含笑,一把搂上我的肩头,低声问我,“我的傻娘子,若是你,你害了人,会蠢到把毒药埋在自家院子里吗?”
自然不会,要埋我也得埋到我仇人院子里!埋自家院儿里,那不是作死吗?我又不傻!
我果断摇摇头,“不,不会,我才不会自寻死路!”
“你看看,傻成你这样的都晓得不能往自己院儿里埋,那宋姨娘可比你聪明多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傻成我这样的?他拐弯抹角骂我!
“顾知微,你骂谁傻?你……”我仰头狠狠怒瞪他,气得当即反驳他,更是恨不得掐死他,伸手就掐他手臂。
然而手落到他的胳膊上,还未收紧,我又放松了。
方才太愤恨,我都险些忘记了他的本来面目,只当他当做那榆林村的美艳书生。
美艳书生顾先生可以掐,但阴狠毒辣的顾相掐不得的。
想到此处,我赶紧把整只手都给收了回来。
见我动作,顾知微满脸嘲笑,故意向我凑近了道,“小娇娇,你怕什么?想掐就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没,我没想掐,我就是想挽你胳膊,又觉着这大白日的太伤风败俗了。”我哂笑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为了让我的瞎话更逼真一些,我赶紧扭扭捏捏的挽住他的胳膊。
“行了,走吧!看看热闹去,否则指不定哪日你又要给人做了替罪羔羊。”顾知微浅笑了一声,反手将我握住,拉着我便往厅堂里去。
一路跟着张氏他们走进厅堂里,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娇媚妇人款款迎上来,这便是宋姨娘了。
见了宁国公和张氏,她浅浅施了一礼,婀娜道,“妾身见过国公爷,见过夫人。”
“宋氏!你这毒妇!为何要毒害宝儿!”宋姨娘话音刚落,张氏立即怒声质问。
她满眼的怒火,眼底里充满了红血丝,嘴唇剧烈颤抖着,倘若不是有宁国公在,怕是都要扑上去撕碎了宋姨娘。
旁边的宁国公亦是黑着脸,冷声道,“宋氏,你太令我失望了!宝儿纵然不懂事,也不过是个孩子!你怎忍心害她性命?”
“国公爷在说什么?妾身何时谋害姑娘了?”宋姨娘一诧,满眼惊愕,下一刻,那双妩媚的眼眸里泪光流连,“这……这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在怎么了?”
张氏平日里本就厌恶婀娜貌美的宋姨娘,此刻见她辩驳,大为光火,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怒声骂道,“你这个毒妇还敢装无辜!我宝儿若是有个好歹,我定要你个贱人赔命!”
她叫骂着,几乎想要扑上去撕烂了宋姨娘那张绝美容颜。
宋姨娘平日里虽没少赵宝儿欺负,可因着在宁国公面前得宠,张氏也不敢与她动手的。
此刻不仅张氏与她动手,宁国公还无动于衷,而且似乎也想抽她巴掌。
宋姨娘捂住被抽的红肿的脸,呜的一下哭出了声,冲上去就保住宁国公的大腿,“国公爷,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妾身最是喜爱姑娘了,从来都将姑娘当做自己的亲女儿一般,这无端端的,怎会谋害姑娘。”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从你院里树下挖出来的毒药,与宝儿的是同一种!”宁国公眼底一闪而过的动容,但是下一刻,还是一脚将那宋姨娘踹开。
闭了闭眼,说道,“来啊,将宋氏重责四十大板,逐出国公府……”
重责四十大板还给扔出去?这不是要宋姨娘的命吗?
宁国公此话一出,宋姨娘脸都白了,眼底的可怜巴巴瞬间化为了震惊。
“国公爷!妾身冤枉啊!是有人故意陷害妾身!”死亡的恐惧让宋姨娘完全都顾不得形象了,她抬高了嗓音,叫的歇斯底里,那张绝艳的容颜写满泪水,哭哭嚷嚷的便又要上前抱宁国公的大腿。
张氏见状,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大步流星的便挡在了她前面,“宋氏,你这话何意?你的意思是我在诬陷你是吗?你是觉着我为了除掉你,下手毒害自己的女儿?你当我是你么?为了争宠,连自己腹孩儿的性命都不顾!就为着污蔑我宝儿害你滑胎!”
“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货色,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四处害人!你个娼妇贱人!”
“行了你闭嘴!”张氏越骂越难听,宁国公许是觉着丢人,当下怒斥了她一句。
张氏被宁国公吼了一句,不情愿的闭上了嘴,又狠狠瞪了宋姨娘一眼,有些难堪的退了回去。
张氏一直是这样粗鄙,她虽是国公府的正室夫人,但原来也只是个通房,那通房还是靠着她哥哥的关系争取来的。
后来因她哥哥在战场上立了功,封了个侯,她这才得以继任赵询母亲的衣钵,做了宁国公的继室。
她从来没有素养,平日虽是端的一副温良贤惠的模样,可一旦急了眼儿,不干不净的话就冒了出来。
这下她不仅急眼儿失态,又让宁国公给怒斥了,自然是难堪。
宁国公也觉得难堪,他不耐的扫了张氏一眼,又吩咐了王妈妈一遍,“王妈妈,把宋氏带下去!”
“国公爷等等!”宋姨娘挨了巴掌又被辱骂一通,怔了好一会儿,听到宁国公的吩咐,似才回过神来,没等那王妈妈的手落到她身上,她又望向宁国公,哭哭啼啼问他,“国公爷,妾身真没有谋害姑娘!您想想,若真是妾身谋害,妾身又怎会愚蠢到将那毒药埋在自己院儿里?况且,妾身是怎样的人,国公爷您还不知道吗?”
说话间,宋姨娘又哭上了。
她本就生的好看,这般一哭,还真是楚楚可怜。
宁国公原本就有些动容的,见了她这般柔弱的控诉,一下子更动摇了。
不过碍于面子,他依旧板着脸,轻瞥着她,“那你倒是说说,能是谁在害你!”
“自然是妒忌妾身,又与姑娘有仇的人……”
“国公爷还可以查查,这几日都有什么人进出妾身的院子……”宋姨娘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抹泪。
宁国公扶着额头,神色纠结苦恼,动容的扫了宋姨娘一眼,吩咐顾知微道,“老大,此事你受委屈了,就你去查吧!”
什么叫受了委屈就得顾知微去查?宁国公分明是觉着几个妾室勾心斗角,身边的奴婢也都拉帮结派,唯独顾知微与他们没什么冲突,这才让他去查的!
当然,顾知微原本就有意在宁国公面前出头,自然也没有拒绝。
听了他话,立刻着手去查。
与府里那些为了争宠勾心斗角的妇人相比,让顾知微查这样的事,简直是杀鸡用了牛刀!
不过一夜,他就查了个明明白白。
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下毒的人竟是从来懦弱温顺的姑娘赵沅。
听到这个结果时,我都惊呆了。
眼看着顾知微派人将赵沅拖到院子里打板子,我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更有些难过……
姑娘赵沅,乃是国公府里鲜少对我有恶意的。
虽然我与她不熟,可每回见面,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喊我一声嫂嫂。
“相爷,此事当真是妹妹所为?”完事后,顾知微一进门,我便凑了上去问他。
“怎么?你与这姑娘关系不错?”许是很少见我关心府里的人和事,听我询问,顾知微便反问了我一句。
听他这语气,好似关系不错才能关心一般。
也对,顾知微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性情狠辣冰冷,不爱管闲事。
倘若与他无关的人与事,他鲜少关心。
可我不一样,我是有些可怜姑娘的。
迎上顾知微狐疑的目光,我不觉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旁边的榻上,摇摇头回他,“不是,我与那妹妹并不相熟。只是,妹妹平日里从来温柔和善,无论是对下人,亦或者是对家里的兄弟姐妹,从来都是礼让,也向来很能吃亏,我实在不敢相信,她竟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来……”
“她和善?我看你比她和善……”顾知微嗤笑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尤为嘲讽,勾唇问我道,“你可知昨日是谁挑唆了赵宝儿来你院儿里的?”
他微微叹息,轻轻摇头,眼底的嘲弄更为浓烈了些,一字一句,“正是你口温柔和善的妹妹赵沅。”
什么?
我一震,几乎不可置信,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相爷,你的意思是,妹妹挑唆妹妹来断我四肢?”我惊愕的望着他,不愿相信,思来想去,又觉着顾知微没有理由骗我,他便是骗我,也没理由把脏水泼到素昧平生的赵沅身上。
所以,真是赵沅挑唆赵宝儿过来的?
想到赵沅那张温柔的脸,我心头不觉一阵发凉,结结巴巴问他,“不是……相爷,这妹妹为何要挑唆赵宝儿来我院儿里找麻烦?”
“因为那毒药,须得动用内力方能毒发……”顾知微勾,一字一句,“她想利用你去激怒赵宝儿,让赵宝儿动用内力,然后让张氏顺着查,查到宋氏的头上。”
“所以,相爷的意思是,她既想杀了赵宝儿,又想陷害宋姨娘?我,不过是颗无辜的垫脚石?”顾知微的话简直让我惊呆了,更让浑身冒冷汗。
这个赵沅,平日里看着和善又温柔,可为了害别人,她竟然连我的性命都要赔进去。
倘若我手里没有暗器防身,我不是就真的让赵宝儿给残害了?
想到这里,我头皮都有些发麻,白着脸又询问顾知微道,“相爷,你说妹妹和赵宝儿还有那宋姨娘究竟有多大的仇怨?竟是要踩着旁人的性命去复仇?她……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想必你也知道,赵沅的身世与我如今这副身子原主一样,自小就没了娘。”顾知微叹了口气,言语间显露出几分同情,“可她毕竟是个姑娘,还是个庶出的。自然与这国公府的世子比不得……”
“从小到大没少让赵宝儿给欺负,这倒也没有什么。最要命的是,一年前,赵宝儿害死了她的贴身丫鬟。而这丫鬟之所以丧命,却又是因着宋姨娘构陷赵宝儿不成,便拉了那姑娘去做替罪羔羊……”
“那丫鬟与她情同姐妹,她心生了怨恨,便在那面粉里下了毒,又唆使宋氏去厨房,再唆使赵宝儿来你这儿寻仇……”
所以,说来说去。
赵沅这般精心谋划,是为那个丫鬟复仇……
她倒是还十分重情重义的……
反而是赵宝儿和宋姨娘,她们两个斗法也就罢了,这怎么却无端的把旁人给拉下水了。
想到这里,我不觉又有些同情赵沅了。
也不知赵沅此刻如何了……
“相爷,那赵沅如何了,父亲打算如何处置?”我蹙眉,赶紧问了他一句。
见我这副同情的神色,顾知微不由白了我一眼,满目无奈,“我说杜娇娇,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人家都要拿你的性命当垫脚石了,你还关心人家的死活……”
“说到底,此事也是赵宝儿和宋姨娘有错在先的。”我凑上去,担心的又问了他一遍,“赵沅此刻如何了?父亲可打算留她性命?”
“挨了四十大板,抬回屋里去了,说是修养一段日子,便送到乡下去。”顾知微摇摇头,摊手回我道,“命是能保住的,可残废不残废就不好说了……”
“罢了,不说这个了,今日天气不错,出去走走。”许是害怕我让他去求情,我还没再开口,顾知微又岔开了话,伸手便拽我……
我心里不大愿意的,不过,我一贯不太敢拒绝顾知微,便闭了嘴,默默跟在他身后。
“世子,外面有位姑娘找您……”我们两个刚刚走到院子里,陈石走了进来,看了看我,他的脸上浮出一抹为难,结结巴巴道,“那姑娘还让奴才把这个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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