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单着不好
田力并不合适将私生子库科在单位里公开。那个年代的道德问题，会成为别人白眼和人际罅隙的诱因。
自从小菲提醒了库科，田力可能还要组建家庭，理性告诉他，他应该支持父亲的幸福，但父亲的幸福建立在父子关系被第三人冲击的基础上，库科难免要让渡，这种让渡做到了，总会失落，做不到，那就被绑上自私的十字架，道德上的自责更让人不安。
库科于是将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尽量给父亲足够大的空间。除了开导父亲辛苦工作之余要奖励自己，还经常给他买些新款的鞋服和补品寄过去。
牛爸那边，牛蛋蛋是那种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难处的男人，即使天塌下来，他也照样乐呵着，在周围的人之间传递着正能量。他在大家眼里，也就是一条铮铮铁汉。
上次偶然的机会，库科去拜访老妈和牛爸。没想到刚好碰上让人神伤的一幕，库科每每想起，鼻子就会发酸。
小菲推着牛爸的轮椅下斜坡，别墅的门厅和院子不是在一平面上的，靠斜坡连接。看样子是要到院子里去散步。
或许是牛爸重量的原因，车子的惯性很大，下斜坡的速度越来越快，小菲也跟着快起来，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斜坡终点，可能刹车按太大了，车子瞬间就翻了过去，整个车子盖在了牛武官的身上。小菲一声惊叫，忙把车子搬下来，去扶牛武官，牛武官脸朝下扣在绿化带里，他依靠自己双手的支撑，正努力把自己翻转过来。小菲看到牛武官那窘迫狼狈的样子，眼泪不由得下来了。在院子铁栅栏外的库科疾步跑过去，他担心人摔着了。还好，除了脸部和裸露皮肤的小划伤，摔在绿化里没造成大恙。
牛武官一边招呼库科，一边爽朗地微笑着安慰他们：“没事的，都是肉，伤不到筋骨。”
一问，保姆怎么没在？原来是保姆出去干活去了。家里只有小菲。
库科建议，是不是找个力气大点的男保姆。
牛武官说，没事的，保姆也不一定好找。这只是意外，恰巧被你看到而已。牛爸结实着呢！
库科心疼老妈，本来独居，她最多是情感上的孤寂，但现在，她照顾牛爸的担子并不轻，一个纤弱的女人，经常要搬动一个彪形大汉，虽然叫了保姆，有些事为了维护牛爸的尊严，还是老妈亲自来了，所以够呛。不过，牛爸可能会给老妈另一种情感的回馈，呵护老妈，冲淡老妈付出的辛苦。
小菲也问起了田力个人的事。她很关心。库科说起老爸可能目前没这个想法，他说自己也不懂老爸，总觉得老爸可能有一道坎过不过去。只能尽力做劝说思想工作。小菲说，那得想办法帮他张罗，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过，老了单身一人，会有想不到的麻烦。库科答应老妈会努力的。
库科于是找机会田力开玩笑，说想要个后妈。
田力当然知道库科的那份用心。
每当这个时候，田力就会觉得眼前的库科，更像是个朋友，他不说话，把经常给同事的微笑，浅浅的，不蕴含任何表态的，送给库科。
田力有时候也和调皮的库科开玩笑：“那我得给你找个辣妈。”
“我就知道你总是把我和你自己绑在一起考虑！”库科抓到了父亲的想法，但田力并没有告诉他心里真实的想法。“老爸，你真不不用考虑我，考虑你自己就可以了。都什么年代了，又不缺衣少食，物质不富裕，经济条件不允许，才会有家庭矛盾，才会有辣妈，所以你多虑了。再说，我是一只小鸟，迟早要出去飞的。”
“老爸这个年龄了，找不找都无所谓了。再说，现在还有工作，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前半句，我不同意，你还风华正茂。年龄大了，没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会不放心。”
“你老爸还真不是那种连自理能力都不行的人，真要是行动不便了，需要人照顾了，那就请个全职保姆或者进酒店式养老俱乐部。”
“现在的保姆可靠吗？”
田力看了眼库科，揣摩这话的意思。
“老爸，你别那样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没有耐心的时候，服务的质量就没保证了，包括给你整吃的。”
“我还以为你怕老爸给你整出个保姆后妈来！”
“哈哈！能俘获我老爸的保姆，估计也不简单，我肯定支持你！”
“回去给你博导带点土特产吧，有你们这群高智商的学生，导师想必要花费不少额外的精力。”
“错，按他现在的积累，只要吐出三分之一库存，就能把我们淹死了。我们都佩服他的大脑容量呢！真的。老爸，其实，你也应该去兼职教授，你那些研究成果很有传授价值的。”
“你又不要传承。”
“等我改天想想。可以考虑的。”
“还是学好你自己的那块。”
“老爸，我可不可以问个很私人的问题？”
“我要是问得不对，你可不能削我。”
“问不对，哪有不削的，肯定要修理。”
“看在我们DNA高度相似的份上，你就别削我！不过我不想问了，那确实是个无聊的问题。”
“我倒想听听。”
“那可不能怪我的了！”
库科得到父亲的应许，于是附在他耳边说：“生理问题怎么……”
田力被库科问得有点囧，但他没表露。只是回过头去附在库科的耳边，同样神秘兮兮地说：“你呢？我和你一样。”
库科被装不正经的田力吓了一跳，田力和往常判若两人，他一下子跳到沙发的另一端去。
“我这个老爸太淫荡了！我离你远点。难怪我成了私生子。”
“我说错了吗？”
“我的处理方式，你只能瞎猜。你不可能和我一样。所以我才催你找个后妈。”
“没大没小，不和你开玩笑了。当心我真削你！”田力在库科的头上做了个假削的动作，“儿子，这个问题，老爸自己会考虑，你不用费心，也不用担心，你的任务是在功课上用心，顺便可以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儿媳妇还早呢！你那么年轻，人家喊你爷爷，你不难为情？！好了，我回去了，不陪你了。你说的给导师带的特产，我去特产商场看看咯！”库科朝田力一个飞吻。
“不送！”田力朝他做了个扫地出门的手势。
看着库科出门离去的背影，田力幸福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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