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丑态
“啊？那大姑娘岂不是要伤心死了，刘少爷怎么能这么对待大姑娘！”
“嘘，你小声点别惊着姑娘。”
一大清早，门外的两个小姑娘就在窗下叽叽喳喳个不停。
云星口无遮拦的越说声越大，云月赶忙小声喝止，云星卡在嘴里的半句话硬生生被云月给捂了回去。这两个小丫头低声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我就算不想听也早已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早先的时候就听熏池说过，人间男女之间存在一种叫婚嫁的习俗，但是我对具体细节不甚了了。
如今听了俩小丫头的话，说着闵家大姑娘昨日回了府，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问到今早才松口说，自她小产，男方那边日日在外面鬼混就罢了，前日竟在家中撞上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外室，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被男人堂而皇之带回家，还当府中一众人的面就明嘲大姑娘是个生不出孩子的料，迟早被休下堂去。给大姑娘气得不轻，去找婆母主持，连婆母竟也不冷不热不当回事。
而那个男人却也对她厉声斥责，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不屑。
据说此刻整个府里除了我这全都乱了套了，二少爷嚷着要将那户人家上上下下抽死，闵夫人抹着眼泪拦着二少爷，而闵宗正一大早就去上朝尚未归府。
“原先大姑娘嫁过去时，那刘家四少爷看着温文尔雅的，竟也那么不堪。”
两个小姑娘十来岁年纪不大，说话语气像个过来人似的长吁短叹。
我推开门望向她俩，门廊下的两个小家伙赶紧拍拍屁股站起身跑到我面前，低着头心虚的互相对了个眼，一副等着挨骂的样子。
“你们两个何时起的床？”
两个小家伙脸色大变立刻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几乎要哭出来。
“姑娘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会扰姑娘清梦了——”
我失笑的蹲下身去，看着她俩努力忍住要哭的表情，特别是那个小一些的，呜咽已经抵到嗓子了。
“下次不必起那么早，天气见冷了，廊下说话容易冻着。”我没忍住伸手刮了刮那个年纪小的脸蛋，小孩子肉乎乎的小脸简直可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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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宗正不知何时回的府，坐在主位上，阴郁的表情，我站在门口都望而却步。
“啪——”
闵宗正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的砸到地上，碎瓷片飞溅着，有些都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弯腰捡起落在脚前的碎片交给匆匆忙忙前来善后的丫鬟，抬脚上了楼梯，迎上同样跨出门的闵宗正。
“姑娘，老朽的家事怎敢劳姑娘大驾。”
我见着前厅的七八个外人带着丫鬟侍从，忙托住闵宗正的臂肘，同样也低声回着闵宗正：
“闵宗正莫忘了当初如此安排的用意，前厅坐着的那几个并非闵家的人吧，大姐出如此大事，小妹一直不露面，日后如何解释。”
我低身跟着闵宗正进了前厅，那几个外来人员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神色有任何波动，面对回到主位的闵宗正也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闵大人，仅仅是个无礼外室的事情，打发走了便是了，如果您再继续小题大做，对两家都不太好吧？”
听此话，我身边的闵家二少爷抄起桌面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闵夫人惊呼着就要扑上来拦住，闵宗正一声厉喝才打断了这个差点又要失控的场面。
“闵大人，您看，您不止一个女儿，您最好还是不要事事都太过计较，毕竟生气的还在后面。”
坐在对面的男人斜睨了我一眼，嗤笑着又说出了更加让人恼怒的话。
“欺人太甚！”
“爹爹！”伴随着一声怒吼，坐在主位的闵宗正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刚刚呈上来的茶盏又颠的一个翻身，茶水溅的满桌都是，茶盖也顺着从桌子上滚下来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我提高嗓门，刚好盖住了茶盖摔碎的那一声。
“爹爹不必担忧日后，毕竟京都这样无耻之尤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
“刘大人勿气，着实是我们家的不是。”听了云月在身后悄悄的提示，我笑着盯住了眼前那个身形矮圆的男人。“怨我们家当初没有给您送一面上好的铜镜，竟让您认为外面那些女子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财而沾沾自喜。”
阴阳怪气谁不会。
“闵大人——”刘祉同气的浑身发抖，像是一个颤抖的球。“我们现在谈论这种事情，闵三姑娘还尚未出阁，在这里不大合适吧！”
闵宗正没有说话，只是望向我，我心领神会的站起身，客客气气的微微屈了屈膝，“既然刘大人觉得辩不过我，那我就不给刘大人添堵了。”
我不给刘祉同再接话的机会，快步离开前厅向后堂走去。
身后厅里那个球应该抖的更厉害的吧我猜。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畅快不少，对这种人若不是顾及现在在的处境，我定是要一剑捅了他给他放放肥油。
“偏厅里面那是大姑娘吗？”
我站在院子里，抬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看见偏厅里有个女人伏在案上，肩膀抽动似在哭泣。
“回姑娘，是大姑娘。”
我沉吟着，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要去看看她的想法，毕竟确实不是亲生姐妹，甚至之前都从未见过面，贸然过去安慰怕是会让她觉得唐突。
“回去吧。”
“姑娘不去看看大姑娘吗？”
“不了。她不一定想让外人见到她此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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