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好
“困了吗？”张牧远问。
“有点，不过还是很不舒服。”封涧川提议：“远哥，咱俩床上躺着，我把胳膊搭在你腰上就行，或许我一会儿就能睡着，明天醒了，我这皮肤饥渴症应该就能好。”
张牧远一条腿还是缠着绷带的状态，确实也没有办法一直这样站立太久，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好。”
封涧川扶着张牧远走到了床边，然后站在床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一个七七八八，接着躺在了床上。
张牧远想着上次睡觉封涧川突然将手伸进他被窝里的事，便没换睡衣，直接躺在了床上。
“远哥不换睡衣吗？”封涧川明知故问。
“太困了，算了。”
“哦！”
封涧川躺在张牧远身边，将一条胳膊直接搭在了他的腰上。
面对面和封涧川躺着，又被他搂住了腰，张牧远觉得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就好像是情侣……
他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封涧川。
封涧川将卧室内灯关了之后，往张牧远身边靠了靠，胳膊缠上张牧远的腰，整个人的胸膛基本都贴在张牧远的后背上。
张牧远几乎整个人都被封涧川搂在怀里。
张牧远感觉这姿势还比不上刚才那个。
就在张牧远犹豫着要不要调整姿势的时候，听封涧川从他身后发出声音，“远哥，这样和你拥抱我感觉很好，我的皮肤饥渴症缓解了许多。”
得了。
张牧远没办法再换姿势了。
此时此刻，张牧远除了诡异的别扭感之外想的更多的是，刘念芝和张满福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其实张牧远知道，老两口过来的时候没打算在这里住这么久，只不过他们刚来那两天，老两口觉得他表现的太吓人，因为担心他的脑袋，后来又加上他的腿受伤，因为担心他的腿，所以才一直没嚷着要回乡下老家。
老两口好不容易才从乡下过来城里一趟，他因为腿受伤没有办法陪他们出去逛街旅游，作为一个儿子就挺不像话，张牧远是万万做不出问老人什么时候回去的事。
算了。
不就给封涧川抱抱吗？
到底有多难忍受？
他人这么好，对老两口那么好，又有皮肤饥渴症那样的毛病，帮帮他也没什么，就当乐于助人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堆，不知过了多久，张牧远倒也睡着了。
黑暗中，张牧远的呼吸均匀。
封涧川却还睁着眼睛。
他难以入眠。
……
第二天清晨，张牧远醒来的时候，只见封涧川就挨着他身边躺着，侧着脸看着他。
“远哥，早。”
张牧远见封涧川神采奕奕的样子，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了。昨晚的事谢远哥帮忙。”
“客气了，应该的。”
……
白天，封涧川又带着两位老人一起出门了，张牧远则趁着这个空档再次自己偷偷溜出小区租了一个出租车，满个晋城寻找薛蕊的下落。
这时薛蕊在他生命中已经莫名消失一个半月了。
张牧远找了他能想到了所有薛蕊可能会去的地方，公安派出所也去了好几趟，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薛蕊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蛛丝马迹。
带着他满城到处找人的出租车司机看着坐在副驾驶垂头丧气的张牧远，安慰道：“女人这东西，爱你的时候是真爱你，绝情的时候是真绝情，这女人躲着你，你也没有办法，好好等等，等过一阵她气消了，你再给她买点礼物好好哄哄她就好了。”
“我怕我没有机会了。”张牧远情绪低落。
“咋啦？”司机大哥好奇道：“她要结婚嫁作他人妇了？”
“……也不是，她不见了，就、突然消失了，全世界都找不到她，就好像是她从来都没来过这个世界似的。我找不到她是小事，问题是所有本该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存在过我们身边。”
司机道：“小伙子，咱现在可是社会主义社会讲究唯物主义，你现在说的可太吓人了，总不能你有鬼眼，看见的是鬼，其他人都看不见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想不通。”
过了半分钟，司机才接话，道：“小伙子，你有没有考虑过，可能是你精神出现了一点什么问题，要不然我带着你精神科医院看一看？”
张牧远皱眉。
怎么连第一次见面的司机都这么觉得？
那个占据了他生命八年时间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幻觉？
“去不去精神科医院看看？”司机追问。
“不去。”
“哦。”
花了小1000块车费，依旧是毫无所获，张牧远拄着拐杖回到家里，推开门传进他耳朵里的依旧是封涧川和两位老人说说笑笑的声音。
一见张牧远进来，封涧川立刻朝着他招手：“远哥，你快过来看看我今天给你买的衣服你穿着合身不合身？”
张牧远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接过封涧川递给他的白色t恤半截袖，道：“谢谢。”
他倒不着急换，将白色的t恤半截袖拿着手里，问：“爸妈，今天你们去哪玩了？”
刘念芝笑道：“小川带我们去看电影了，我和你爸还是第一次去电影院，电影院的屏幕可真大，播放室内的声音也大，震的我和你爸耳朵嗡嗡直响。就是一张电影票要40来块钱，也太贵了，够我和你爸平时好几天的菜钱，小川可真是大方。”
封涧川笑道：“让你们体验一次的事，也不是天天带你们去看。”
张牧远也跟着附和，道：“回村子，我爸就可以和村子里其他老头吹牛了。那些村子里的老头老太太很多都没去过电影院！”
“是是是，到你这儿来一趟，可给你爸牛逼坏了，又去电影院又吃日料的，回去够你爸和村里的小老头小老太太吹一年。”刘念芝看着张牧远将白色t恤一直在手里掐着，便道：“小远，你快试试这衣服合身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明天小川好去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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